娜塔莎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她眼神中的某种东西让黑金丝雀感觉到后背发凉,她偶尔见过奥利弗露出这种眼神,但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娜塔莎低头看向尸体。
“他是他们的人。”黑金丝雀解释道。
“谁?”
“忏悔卡特尔。”出乎娜塔莎的预料,黑金丝雀没有说联邦调查局,黑金丝雀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手枪说:“我原本也以为他们是联邦调查局的人,但fbi不用这种手枪,他们有更专业的装备。”
娜塔莎看了一眼,发现那明显不是制式手枪,而且已经很旧了,看起来像是不同磨损程度的手枪组装在一起,是那种雇佣兵和杀手仍用的款式,尤其常见于拉美地区。
“凑合能用。”娜塔莎什么也没说,拎起了尸体的另一端说:“先把他扔下去。”
“扔海里吗?”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说:“扔到甲板上,这样能让底下的人老老实实待在船舱里不要乱跑,这对我们都好。”
两个人抬着尸体,顺着员工通道往二楼走,来到了二楼的瞭望台上,直接把尸体顺着栏杆边缘抛了下去。
砰!
尸体落地之后,娜塔莎拍了拍手,刚想说话,咔哒一声,全船断电。
黑暗当中,黑金丝雀明显有点慌,但娜塔莎却叹了口气说:“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让我们永远留在大海里了,至少让我们中的重要人物。”
“谁拉的电闸?”黑金丝雀问道。
“还能有谁?他们。”娜塔莎回头看去并说:“之前我听到了不止一声尖叫,联邦调查局去拉电闸,毒贩无差别杀人,制造混乱,再在混乱当中把要解决的目标都解决掉,这应该就是第一计划没成功之后的备用计划。”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得先去确认一个重要人物的安全。”娜塔莎看向黑金丝雀说:“你应该是来保护奥利弗的,那就保护好他,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转机。”
说完娜塔莎就离开了,她没有在走逼仄的员工通道,因为断电之后狭窄又昏暗的空间不利于作战,所以她直接走主要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此时很安静,因为两个侧边的楼梯的楼梯口都被倾倒的杂物堵住了,普通人上不来,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以为三楼没人,忙着在二楼找目标,这里几乎所有房间都是空着的。
顺着亮光,娜塔莎来到了席勒休息的房间,刚走到门边就看到了贝蝙。
“怎么样?”娜塔莎低声问。
“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晕船加失血过多,现在血液已经输回去了,应该很快就能醒。”
“晕船怎么办?我没找到晕船药。”
贝蝙摇了摇头,他说:“这里不会有晕船药的,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服务任何游客,这里就是某些人用来狩猎的猎场,把所有难搞的人弄到一块,让他们葬身大海。”
“别探究原因了,先想想办法,他们给船上断电了,似乎是打算一个一个杀掉目标。”
这时房间内传来喊声,贝蝙走了进去很快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个东西。
娜塔莎凑过去一看说:“这不是那个奇怪的气雾剂药瓶吗?你们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药吗?”
贝蝙低头看了一下说:“好像是刚刚掉到地上撞坏了,反正也要拆开修的,我看看……”
他三两下就把外面的金属部分给拆开了,打开之后一看,是一个标准的吸入式气雾剂药瓶,药瓶的尾部印着凸出来的小字。
贝蝙眯着眼睛仔细读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应该就是普通的哮喘药,但是瓶子有二次封装的痕迹,他可能往里面掺了别的东西。”
“会是什么?”
“闻闻就知道了。”
娜塔莎一把抓住了贝蝙的手腕,说:“你疯了,席勒吸的东西你也敢吸?”
“怎么了?无非就是药而已,只要量不大就没问题。”
娜塔莎张开嘴又闭上了,她总不能说席勒的本体是一团雾,吸什么都不奇怪,其中某些东西药劲格外大。
贝蝙捏着药瓶轻轻喷了一下,用手扇风闻了闻,然后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娜塔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贝蝙甩了甩头说:“老天,他往里面加了多少安定药物?”
“这里面是安定?”
“准确来说更像是麻醉。”贝蝙把眼皮往上撑并说:“拿远点,这东西可能会影响我的思考效率。”
娜塔莎只好从他手上接过药瓶,这时其他两个蝙蝠侠都走了出来,主宇宙的蝙蝠侠看着自己手臂上蝙蝠电脑的数据显示并说:“没什么问题,三分钟之后醒,之后好好休息就行。”
说完三个蝙蝠侠一起往外走,娜塔莎之后拉住了布鲁斯说:“等等,你们去哪儿?”
“谁都走不了,我们得想办法解决麻烦。”
娜塔莎也叹了口气,她比几人更急,但是又没有办法,然后她问:“席勒怎么样?需要让他吃药吗?”
“他自己带了药。”主宇宙的蝙蝠侠开口说:“那个瓶子里是高浓度的镇定药物,对于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有好处,如果他醒了就把瓶子给他,多吸两口,睡一觉就好了。”
三个蝙蝠侠离开之后,娜塔莎若有所思的看向手里的药瓶。
她走进了房间,卧室中拉着窗帘,只有一盏台灯向墙上投着昏黄的影子。
这里安静的出奇,楼下的混乱和热闹此刻都与这里无关,娜塔莎搬了把椅子在床头坐下来,席勒在床上睡得很沉。
娜塔莎开始回想起一些事,她的人生比一般人漫长许多,记忆的碎片也就多了很多,回想起来的时候格外纷杂。
但也无非就是斯大林格勒那个阳光明媚的夏天,红房子冰冷萧瑟的秋天,莫斯科干燥又料峭的春天,以及西伯利亚漫长的冬天。
来纽约之后的记忆总是很模糊,任务、宴会、战斗,这些紧张而严肃又历尽生死的日子本应该在灵魂上篆刻更深的痕迹,但却都像水纹般浅浅荡过,落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