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将精神分析当做武器,那么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它,相反地,你们会敞开胸怀向我寻求一个真相,但当刀刺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逃避现实的人吗?”斯塔克的情绪显然很激动,甚至能够透过他尾音的颤抖看出一丝歇斯底里。
“逃避问题的不是我,而是你。”席勒把一只手放在门框上,看着斯塔克说:“显而易见,你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你却用这一点来模糊其它的问题,你真的还要纠缠下去吗?”
“只是其它问题根本不肯给我解决的机会。”斯塔克冷哼一声,又轻蔑的转过身去,“他们抱成一团,自诩正义,我没想到你所给出的答案也这么庸俗,‘沟通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哈?”
“我说过了,你不会想被再刺一刀。”席勒迈步走上前,把一只手放在了斯塔克的背上,但没有看他,而是凝视着窗前的藤蔓说:“你的血已经快流干了。”
斯塔克好像因此而彻底崩溃了,像一座坍塌的堡垒,从内部溃败、逐渐塌方至外缘凝聚、收束、蜷缩。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斯塔克紧紧地抓着阳台的护栏,咬着牙瞪着席勒。
席勒并没有说什么你总会出现之类的话,他只是说:“正因如此,你才会收到邀请。”
席勒走到了斯塔克的背后,可此时的斯塔克已经没有力量再自信的把后背交给任何人,他有些匆忙的转过身来,把身体向后仰,腰部紧紧贴着栏杆,盯着席勒的脸。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大概只有半步之遥,斯塔克认为他做了人生当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在他最虚弱的时候送上门来,然后才发现迎接他的不是什么能理解和帮助他的挚友亲朋,而是比他原宇宙的麻烦恐怖的多的野兽。
“先说说你遇到了什么吧。”
斯塔克刚想开口,席勒就又补充道:“当然这并不是精神分析必要的过程,但我认为你可能需要倾诉,我愿意听听。”
斯塔克撇过头去。
“我猜你应该能想象哈,那群超级英雄团结一致起来对付我,在所有灾难结束以后,这是理所当然的。”
“纽约和哥谭融合的新城市被打成了一片废墟,在此之后,法师们发现其中的某些建筑碎片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力量,那是一种极为黑暗又难以捉摸的力量。”
“神盾局也获得了同样的碎片,更致命的是,奥斯本集团也拿到了样本,这并不困难,不是吗?满地都是实验素材。”
“而奥斯本那个蠢材声称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神盾局和联邦调查局都支持他的看法,国会也需要一个人为一切灾难负责。”
斯塔克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眼睑不断颤动着,似乎并不想回忆,他说。
“灾难结束的三天后,世界聚焦于新城,群情激愤,民意沸腾,我在第四天的早上被捕,被指控包括人类灭绝在内的162项罪名,而我没有反抗。”
新城,联邦调查局总部特殊罪犯羁押牢房,1000am。
“告诉我,她怎么样了!告诉我!!!”
斯塔克抓着栏杆对着外面咆哮道,此时他面色苍白,头发凌乱,衣服上也全是划痕和灰尘,显然从战争结束之后就没来得及修整自己。
“非常抱歉,斯塔克先生,佩珀·波兹小姐因那场战争患上了战争后创伤障碍,最后几小时内的奋力搏杀场面太过残酷,严重影响到了她的精神状态。”
“医生呢?斯塔克集团的医生呢?!”
“出于调查需要,暂时没有医生能够为斯塔克集团服务,不过出于人道主义考量,神盾局和联邦调查局仍允许波兹小姐在接受调查的过程中接受一定的医疗援助。”
“她受伤了,现在状态很不好,你们这群混蛋,把她送到医院去!!你们答应过我的!!”
“请不要情绪激动,斯塔克先生,对您的审讯暂时还没有开始,您应该明白,您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庭上对您不利的证据,而现在恐怕不会有多少律师愿意见您。”
斯塔克抓紧栏杆闭上了眼睛,他有些颓然的低下头,另一只手撑在台面上,缓缓握拳,然后说:“我要见美国队长。”
“恐怕不行,先生,您被纽约长老会医院精神科医生鉴定为具有严重的操纵倾向,所以您才会被羁押在特殊牢房,为保证庭审质证的公正性,您现在无权与律师之外的任何人见面并交流。”
砰!斯塔克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但看守人员只是提醒道:“您最好不要有任何暴力举止,否则有可能被押入更严格的牢房,我们将有权对您采取物理和药物限制措施……”
“为什么不反抗?”席勒的问题把斯塔克逐渐拉回现实。
他沉默良久,最后还是说:“为了佩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