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来自法国的海鲜饭罐头,米饭是夹生的,海鲜是没味道的,但斯塔克吃的很香,不是因为饿,只是因为他极为积极的给自己的身体储备能量,他知道自己有事要做。
吃完一个袋装面包配一个主食罐头,斯塔克用袖子抹了抹嘴说:“帮我个忙,席勒,把那群人叫来,我给他们列个清单,他们照着清单上的东西去采购。”
“没有什么采购,托尼,这里方圆二十公里之内没有任何商场。”
“那就去偷去抢,或者去扒军事基地的墙砖,我不管,我会告诉他们,武器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没有车床,神仙也难办,不给我设备就想让我造武器,他们应该去找上帝。”
席勒露出了一个微微惊讶的表情,斯塔克得意洋洋的抱着胳膊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是个好医生,我会付诊费的,不过我们得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席勒没接他的话茬,这让斯塔克想对他描述自己伟大计划的打算落空了,但他现在确实打算着眼于更实际的问题了,于是他说:“我得见他们一面,你给我们充当翻译。”
席勒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吃完早饭之后,他穿上了外套,并对斯塔克说:“我得去和他们谈谈,来保证他们有耐心听你乱七八糟的需求,你最好待在这里,吃了药之后好好睡一觉。”
“放心吧,我会的。”
席勒离开之后,斯塔克给篝火添了柴,又去那一堆破烂的通讯设备当中挑挑拣拣,但这一次他没有在秉承非完好无损的不拿这一原则,看着还算完整的零件都被他挑出来了。
可就在这时,斯塔克听到洞口有些响动,他立刻警惕了起来,躲在了那堆废弃零件的后面,谨慎的观察着洞口的情况,并祈祷这只是风吹到了树枝。
但事实令他失望了,一条滑索从洞口上方坠了下来,斯塔克捏紧了手里的枪。
埃瑞克落在洞口的一瞬间,斯塔克用枪瞄准了他的头。
“嘿!嘿!托尼!是我,我回来救你了。”埃瑞克立刻举起双手,示意斯塔克不要轻举妄动。
看清他的脸之后,斯塔克才缓缓放下了枪,他瞪大了眼睛说:“埃瑞克,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走了吗?”
没有得到预想当中的惊喜反应,埃瑞克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斯塔克说:“托尼,你怎么了?是我,我怎么会抛下你逃跑呢?”
“当时他们人多势众,我得回去取武器和工具,我知道他们是想绑架你,暂时不会伤害你,否则就算我能打倒一两个,他们狗急跳墙,直接撕票就糟糕了。”
这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毕竟对方那架势一看就是绑架,既然是绑架而不是谋杀,就说明斯塔克有价值,暂时不会被杀,那么自己先逃出去,做好万全准备再回来营救,是最稳妥的方法。
可不知为何,斯塔克总觉得埃瑞克有点急于解释,但他现在其实已经不在乎这些解释了。
“我找到了一条上山的小路。”埃瑞克摘下自己腰间的滑索,并说:“这帮人应该有专业人士在背后指点,防卫布置的密不透风,好在我攀岩技术还不错,背风处不好走,我从那儿上来的。”
“走吧,托尼,我们两个从我来的地方滑降下去,我的车子上有武器,即使被他们追上了,我也能把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实在不行我们就回瓦坎达,他们不敢追到那里。”
“抱歉,埃瑞克,但我不能跟你走。”斯塔克摇了摇头,继续向着零件堆走去。
埃瑞克表现的非常震惊,斯塔克蹲在零件堆旁边抬头看向埃瑞克说:“我现在有要做的事,而且我必须去做,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你可以自己离开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上帝!托尼,你怎么了?”埃瑞克大步走上前,震惊又疑惑的盯着斯塔克说:“你可是被人绑架了!在绑匪的大本营,你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先去个安全的地方吗?”
“对,如果我不是斯塔克,那么我绝对转头就走。”斯塔克摆弄着手里的一块电路板说:“埃瑞克,你觉得这里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托尼。”埃瑞克看了一眼洞口外面说:“现在正是他们巡逻的人换班的时候,不走就来不及了。”
斯塔克微微皱起了眉,埃瑞克焦急的态度让他感觉到有些焦虑,但他还是说:“这里的一切是因我而发生的,或者至少和我有关。”
“他们的武器上印着我的名字,我就必须为此负责,我得解决这一切。”
埃瑞克垂下肩膀,摊开手颇为无奈的说:“这不是你的错,托尼,不论怎么样,你也得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啊,有命在才能做其他的事,不是吗?”
斯塔克忽然升起了一股郁闷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为什么自己讲责任、讲牺牲、讲救世主义,而对方却在讲利益、讲安全、讲苟且偷生?
为什么全世界都是一副浪漫过敏的样子,为什么这群人就该死的没有一点英雄情怀?
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做点伟大的事,准备满怀希望地朝未来进发,就一定要有一个人跑出来让他回到过去,回到那种等待被拯救的日子里?
斯塔克知道埃瑞克的说法没错,但他却正因为这“没错”而郁闷,他不想谈对错,只希望有人理解。
“我真的很抱歉,埃瑞克,如果我回到美国,我会联系你的,但我现在真的不能走,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斯塔克说完就不再说话了,在他目光所未及之处,埃瑞克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埃瑞克上前一步,可就在这时,洞口忽然传来了响声,叽里呱啦的本地土话隐隐约约从远方传来。
埃瑞克一惊,斯塔克同时抬头看着埃瑞克说:“快走,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