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但愿我们明天真的能吃得上鱼。”娜塔莎摇了摇头说:“但不是指望你们,从不。”
席勒右转头看到了已经和万磁王以及x教授聊到一起去的伊凡·万科,这其实是相当令人震惊。
每一个能插入这一对怨侣当中去的人都得相当的没有自知之明,且不会看眼色,伊凡恰好两者都具备,但罕见的是,他们竟然聊的还不错。
“你知道叶尼赛河转向的地方吧?奥兹纳琴诺耶村,我就出生在那儿,后来跟着我爸爸去了更往东一些的方向,一路跋涉,也去过西伯利亚。”
伊凡蹲在芦苇丛的岸边接着说:“当然还有贝加尔湖,深不见底,那里才是真正冰钓的好地方。”
“那里很冷。”埃里克说道,但听起来并不像是反驳,更像是在感叹。
“是的,我的家乡没一处不冷。”伊凡也丝毫不避讳,说道:“永远要穿着厚厚的棉衣棉鞋,走路笨拙的像只企鹅,可我们早习惯了。”
“每一个低估那里的寒冷的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希特勒尤其如此。”伊凡接着说:“欧洲的闪电来到了这里,被寒冬的大雪绊住了脚,摔断了腿。”
查尔斯有些担忧的看向埃里克,但没能从他脸上看到任何表情,气氛沉默下来,但却不算尴尬,过了几分钟之后埃里克才说:“他一生当中做的大多数的决定都是错误的,认为他是天才的人是真正的蠢才。”
“因为你是个犹太人,所以你才这么说吗?”
“因为我是个德国人。”
“这倒是稀奇。”伊凡低下头一边点烟,一边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我以为每一个战败国都只会憎恨他们当年没成功。”
“绝大多数如此。”
令查尔斯和伊凡都有些惊讶的是,埃里克并没有否认这一点,他的态度太过平淡,甚至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过了一会,一阵冰冷空气当中的热风从营地处吹了过来,娜塔莎已经走了,是席勒在看着锅里的食物,盯着红彤彤的番茄汤当中不时翻出来的午餐肉。
“看起来饭快好了,我们应该过去了。”查尔斯又转动轮椅说:“别让大家等我们,那是不礼貌的。”
于是,埃里克又跟在他身后往回走,而最后站起来的伊凡和埃里克并肩咧开了嘴,露出了那口不太整齐的牙,并说:“他还把你当小宝宝呢。”
埃里克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要发怒的征兆,看起来温和的简直不像他,而伊凡很快又说出了后半句:“人要是能遇上一个真正在后半生里取代自己的父母的人,才是不知道有多幸运呢。”
埃里克的眉头就像是他背后落日前的云翳一样倏忽间散开了,他挺拔的后背比逆着光的树影更像高大的青松,冷漠而坚毅。
他们很快在营火边的钓鱼凳上坐好,而不早不晚的,娜塔莎和史蒂夫一起回来了,史蒂夫拎着的画板上全是寒霜化成的露水,他的眉毛上也是。
史蒂夫随手把画板放在了挡风墙围的入口,自己走过来坐到了折凳上,尼克掐灭了自己手里的第二根烟,席勒从旅行包里拿出碗筷,给所有人分发餐具。
金属餐盒是野营必备的餐具,而场中的任何人也没有对这个造型复古的铁饭盒有任何的异议,只有席勒才把餐盒递给尼克的时候说了一句:“要是彼得来这儿的话,他一定会大呼小叫半天,并问这是不是我们从博物馆里拿回来的。”
“我会告诉他是的。”史蒂夫一边给所有人盛汤,一边笑着说:“我会说以前这经常和我的盾牌摆在一起在全国巡回展出。”
尼克笑了起来,像是被呛到了一样,他又低头看了看还没盛汤的饭盒并说:“这真的已经老到会让孩子们产生古董之类的联想了吗?”
“总之不算新。”伊凡说着:“但俄罗斯也不新。”
“这儿没有新东西。对吗?”席勒笑着说:“既没有年轻的人或者物,也没有一定要追新潮的心。”
“你可以直接说没带托尼·斯塔克来是个好主意。”尼克冷哼了一声说:“他会用两千字的长篇大论把我们的餐具评判的一无是处。”
“那我就在餐盒底下刻上‘斯塔克工业集团制造’这几个字。”席勒用叉子把一块块飞出去的白菜叶按回碗里并说:“在他完成他的论文后,我就展示给他看。”
“我已经能想到他被噎住的表情了。”史蒂夫乐不可支。
“但据我对他的了解来看。”娜塔莎把长方形的饭盒在手里转了个个儿,发出了一声嘶声,抬头看着史蒂夫说:“他会说这是他准备送你的生日礼物,以展现他新潮的性取向,宁死也要与我们这群老家伙撇清关系。”
“老天啊,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