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立刻通过收买大量羔羊计划的参与人员,联系上了戴维斯,这并不难,这个世界上因仇恨或正义之心而想要对付罪犯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只是想上班挣钱。”
旁边的阿曼达瞪大了眼睛看向之前把遥控器递给布鲁斯的戴维斯,戴维斯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阿曼达说:“我每年要给我的前妻和女儿超过30万美金的抚养费,我还想送我女儿一把小提琴。”
“通过戴维斯,我得知,阿曼达和你有私仇,她试图通过菲茨吉本博士的研究成果来控制你,我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好机会。”
“于是,我便让戴维斯联系了菲茨吉本博士,让他向你的脊椎当中注射了纳米神经控制器,但却将遥控器调换了,现在我手里的这个,才是真正的遥控器。”
布鲁斯晃了晃手里的遥控装置,席勒冷哼了一声说:“遥控器又有什么用?我随时可以控制灰雾,吞噬掉那些纳米虫子。”
“你当然可以,但我得提醒你,病态很喜欢它们,并且他才刚刚为了让你不要变得更狼狈,而突破了自己的准则,使用了特殊的能力。”
席勒的表情立刻僵住了,布鲁斯露出了一个微笑说:“这就是我说的,那些在父权之中,除去权力之外的部分……爱。”
席勒知道,对于孤独症患者来说,他们更喜欢日复一日的、有规律的、重复的生活,某些孤独症患者在生活规律突然被打破的时候,会表现的无比焦虑和暴躁,就如电影《雨人》中一样。
席勒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知道,病态从他出生时就存在,他更适应原先的那个世界,人人都没有超能力的情况,这是他生活规律的一部分,主动打破这种规律。一定要承受痛苦。
而事实就是,病态及时的使用闪现,让布鲁斯倒进去的血只被呛进去了一点,大部分的还停留在嘴里。
而如果布鲁斯刚才真的把那杯血全部灌进了席勒的嘴里,那有洁癖的傲慢席勒就不只是咳嗽了。
傲慢席勒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喝血,还是未经消毒、未经加热、未经任何处理的生的血。
席勒的傲慢,也有一部分体现在文明和优雅的现代人的姿态上,就这么喝血,和原始人有什么区别?
重要的是,傲慢席勒一直坚持作为老师的准则,喝一个学生的血,是对于这种准则是最无情的打破。
而更可怕的是,对于一个强迫症患者来说,不是把喝下去的吐出来就行了,就像不是拍照确认门锁好了,就能抑制住那股想要回去检查的冲动一样。
已经既定的不完美的事实,会带来极大的焦虑,并不比西兰花过敏症状轻。
席勒站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沾上血迹的手,喉结轻轻动了动,似乎在努力抑制自己不适的表情。
而这个时候,一条毛巾递了过来,布鲁斯走到席勒的身前,把毛巾往前递了一下,并说:“给。”
席勒咳嗽了两声,充斥在口鼻之间的血腥味让他感觉到很难受,于是他还是接过了毛巾,擦拭了一下脸上、脖子上和手上的血迹。
可布鲁斯却转身走回了门口,低声对着戴维斯说了几句。
大概一分钟之后,“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冲了进来,并用枪对准了房间中的席勒。
“立刻靠墙站好!我们要对你进行收押!”
伴随最前方的安保人员喊出声,后面的几名押送人员,将之前运送席勒的囚笼推了进来。
席勒的视线落在布鲁斯的脸上,布鲁斯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抱歉,教授,探访时间到了,你应该回去了。”
“或者,你也可以变成灰雾离开这里,反正过不了多久,与我有关的各种麻烦,还是会找上你的。”
看着席勒逐渐变冷的表情,布鲁斯垂眼看着地面,然后又抬眼看向他说:“相信我,监狱并不是囚禁你的,而是你的一片净土,这些严密的安保措施,是确保麻烦不会找上你的。”
席勒露出了一个冷笑,他一边举起双手,让走过来的押送人员给他穿上拘束衣,一边盯着布鲁斯的眼睛说:“……这其实是私仇,对吗?”
布鲁斯平静的点了点头,他说:“接受病态还有一个好处,我不必再当个圣人,当然就可以打击报复了。”
席勒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用力的点了点头,低沉地笑出了声:
“我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以爱为刀的蝙蝠侠,更不会想到,有一天,蝙蝠侠会承认自己有私心。”
布鲁斯缓缓地走到了席勒的面前,他从押送人员手中接过了面罩,并将面罩扣在了席勒的脸上,
空旷的房间之中,布鲁斯伸手按住面罩,盯着席勒的眼睛说:“……我也没想到。”
席勒用力的往旁边一偏头,甩开了面罩,然后盯着布鲁斯说:“看在我们师生情的份上,在让我闭嘴之前,让我打个电话。”
布鲁斯盯着他看了一会,两人的面色都很平静,但这缄默不语的平静表象之下,又仿佛有万顷巨浪在暗流涌动。
几秒之后,布鲁斯才缓缓转头,对着戴维斯摆了一下头,很快,一台电话被送了过来,席勒说号码,布鲁斯拨号,然后布鲁斯将听筒放在了席勒的耳边。
几声忙音过后,席勒对着那头说:
“路西法,一个孩子战胜了他的父亲,并获得了权柄。”
“我愿赌服输,想要保留最后一点体面,所以不会纠缠不清,当然也会放他自由。”
“现在,这辆车外面的罩子归你了,把门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