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阿尔贝托和教父的关系的确不好,可能他也的确是想取代教父上位,可他没道理雇佣一个杀手去杀里奇,就像你说的,他能够杀死霍克,那也就可以使用同样的手法杀死里奇,完全没必要假手他人。”
“好吧,看来我真的不是个当侦探的料……”康斯坦丁摊开手,说:“地狱神探第一次侦探生涯到此结束了……”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浓郁的烟雾从他口鼻之间翻腾开,像面具一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咬紧的牙和抽搐的嘴角。
“康斯坦丁,你游走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打交道的都是狡猾的恶魔,就连地狱中最恐怖的魔王拿你也没有什么办法。”
“就算地狱神探的重点不是神探,你也不应该忽略掉这么多细节,得出一个如此潦草的过程和结果,除非……”
席勒站了起来,他走到桌子后面的书架前,康斯坦丁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拿着烟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终于,他还是绷不住了,像是失去力气一样靠在了沙发上。
他脸色苍白,鲜血从嘴角流淌下来,剧痛让他整个人都开始抽搐。
视线朦胧之间,他看到,席勒站在他对面,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将瓶口对准酒杯往里面倒酒。
当酒液被泼进康斯坦丁的嘴里的时候,他像惊醒一样坐起来,然后有些恍惚地环顾四周,最后,他抬头,看到了席勒的脑袋变成了一个缓缓旋转的地球仪。
康斯坦丁吐出一口气,即使在梦中,他的指尖也有些颤抖,他再度点燃一根烟塞进嘴里,才好了一点。
“就算在临死前的一秒,人也可以做梦,或者说,这时候才是做梦的好时机,人生的走马灯是最好的美梦。”
“……是吗?”康斯坦丁缓缓转头,看向窗外,他说:“……我从来没做过美梦。”
“但我知道……”伴随着话语的,是康斯坦丁长长的叹息:“……这怪不了梦神。”
伴随着烟雾缭绕,康斯坦丁开始了他的讲述。
“在我尚未出生时,我有一个兄弟,我们是双胞胎,我们共同分享母亲肚子里的空间和她给我们的养分。”
“有一天,就在母亲的肚子里,我用脐带勒死了他,在我尚未出生的时候,我就杀死了自己的兄长,然后夺走了所有的空间和养分。”
“而这也让我的母亲在生产的途中大出血,难产而死,在我刚出生时,我就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我的母亲因我而死,所以我的父亲非常恨我,当他犯罪进入监狱之后,我就被寄养在其他亲戚那里。”
“也就是在这段生活中,我开始接触魔法,在我父亲出狱之后,为了报复他的冷漠,我用我刚刚学会的魔法诅咒了他,他没有死,但变得非常虚弱和痛苦。”
“然后,我开始作为一名乐队成员在世界各地演出,闹出更多的乱子,害死更多的人,而在某一场令我被关进精神病医院的事故中,我觉醒了对自己命运的认识,然后看到了这一切……”
“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一个一直伴随着我的影子,那是我的兄长,是在尚未出生时就被我杀死的、我的亲哥哥,他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一道永远缠绕着我的诅咒……”
“我们两个是双生子,我拥有无与伦比的魔法天赋,他也有,他化成的诅咒一直围绕着我,在每一个夜晚都躲在床下,夺走我的美梦,而我知道,他想要的不止这些。”
“他就是为了折磨我,让我痛苦和崩溃,然后杀死我。”
“这个诅咒在一点点侵蚀我的身体,从梦境到灵魂,再到肉体,带给我剧烈的痛苦,数年如一日,我试过所有的驱魔仪式,但都没有作用。”
“为什么?”
“在我杀死他时,他尚未出生,他的灵魂变成诅咒之后,伴随我一起降生,我们是一个人,因此,任何驱魔仪式都不会有用……”
“可我必须得解决这个问题,因为他就快要杀死我了……”康斯坦丁咳嗽了两声,他放松身体,倚在沙发的靠背上,显得有些享受,他说:“进入你的梦境空间的一瞬间,我惊呆了,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康斯坦丁抽烟的节奏终于慢了下来,烟雾也变得更加稀薄,席勒问:“所以就是因为你哥哥的缘故,你才想要去找梦神?”
“没错,因为我发现他似乎能干扰我的梦境,给我带来各种各样的噩梦,我想,这或许与梦神有关,或许墨菲斯能有解决的办法。”
“可在来之前,我也没抱太大希望,因为上次与梦神的会面中,他告诉我他不能给我美梦,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或许他是在表达拒绝。”
“因此,我还准备了另一套方案。”
“那是什么?”
“劳伦娜·桑切斯,一个专门对付孩子的鬼妈妈。”康斯坦丁眯起眼睛说:“缠绕在我身上的那道诅咒是一个胎儿的形象,而一切和胎儿、婴幼儿、小孩有关的事,都归鬼妈妈管。”
“劳伦娜待在哥谭已经很久了,但并不是因为她喜欢待在这里,而是因为她的祖母曾和这里的一个神秘势力达成过契约……”
“而那个神秘势力叫做……猫头鹰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