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抽搐,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去疾,那眼神痛心疾首,像极了看着一个叛徒。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明知道天子最忌惮这些,小晏儿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你这当哥哥的居然不阻拦?
锦晏不以为意道:「表兄,做事瞻前顾后的,你太保守了啊。」
上方喝茶的北地王嘴角抽搐,萧去疾忍着笑,钟行亦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什么意思?
合着你们这些保守派都觉得我这激进派太保守了?
这简直是对他的莫大羞辱!
……
尽管钟行觉得锦晏的举措多少有些冒险,可他也无法反驳锦晏,便只能听之任之,加以辅佐,好让这事完成的更为彻底。
就在收容流民的第三日,宫里再次来人,传天子令,招锦晏一人入宫。
来长安这么久,每次入宫都是兄妹两人一起,第一次得到让锦晏单独进宫的诏令,想到锦晏要独自一人面对那危险重重的宫闱,萧去疾简直坐立难安。
「哥哥,安心,不会有事。」
安抚好家人后,锦晏跟着使者离开了王府。
到了外面,上马车时,锦晏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由目光一顿,又看了那人一眼。
赵瑛。
自从相识那天说了几句话后,这一月来,她几乎没有再见到赵瑛的身影。
她猜测,许是因为她和赵瑛说的那些话,赵瑛被天子怀疑,私下接受调查去了。
而现在赵瑛重新出现,那就是没查到他与北地王府有勾结的任何消息,他洗清嫌疑了。
当然,也不排除他是一个诱饵的可能。
「赵大人,好久不见。」
锦晏开口后,赵瑛恭敬地福了福身,却面色肃穆,不再与锦晏交谈,像是对锦晏避之不及,要与她撇清关系一样。
被这般冷待,锦晏也不生气,自顾自进入了宽大的马车里面。
倒是,门口送行的钟行,不怀好意的冷哼了一声,不仅将赵瑛的面容深深刻进了心里,更是已经为赵瑛设计了多种死法。
另一边,锦晏在郎卫护送下入了宫。
与之前每次一入宫就直接去见天子不同,这一次,锦晏竟被率先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宫殿之中。
这里的气氛,比天子那边还阴森可怕,所有的宫人,不论职位高低都战战兢兢,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脑袋掉地一样。
锦晏抵达后,被告知太医正在为皇后诊脉,便让她在殿外等,然而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圣洁的朝阳变成了耀眼的红日,锦晏在烈日下冷汗潺潺,四肢发冷。
不知又过了多久,当传话宫人再次出现,言皇后诊脉结束,让锦晏做好准备拜见皇后时,听着后面传来的沉稳熟悉的脚步声,锦晏冲那宫人天真一笑,随后两眼一闭便直直倒地。
「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