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萧锦安扯到怀里,一手抱着锦晏,一手搂着萧锦安的脖子,对他道:“秦疏还小,纵然有些算计,也无伤大雅,可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你要清楚自己的一个决定会让你付出什么代价,知道吗?”
萧锦安重重点头,“孩儿知晓,孩儿绝不会让秦疏那小子得逞,下一次,孩儿绝不会上他的当!”
说罢,他又有些为难的看了锦晏一眼,“可我这次已经答应了秦疏,阿父说做人要守信重诺,我不能违背誓言…大不了,这一月里。白天的时候我尽量不往妹妹眼前去,不让他见到妹妹!”
晋阳公主开始很是欣慰,听到后面,眼里却闪过一抹愁云。
父皇。
陛下。
您真的要逼我们造反吗?
……
萧锦安请罪完了就去休息了,锦晏则留了下来。
看着晋阳公主鬓角泛起的一根白发,她闭了闭眼,低声道:“阿母,让我去长安吧。”
晋阳公主起初没听清楚,很快又变了脸色,厉声道:“不行!”
萧羁将儿女交给她,她必须让萧羁大胜归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他最为疼爱的女儿。
锦晏道:“陛下让我和二哥去长安,无非是知道我和二哥是阿父阿母最放心不下的人,想用我们作为筹码辖制阿父阿母,保证北地绝不会叛乱朝廷……”
但这件事成功的前提是,她和二哥都安然无恙。
所以,最不想他们出事的,其实是天子。
锦晏话未说完,晋阳公主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她的态度并未改变,晋阳公主道:“为了平衡朝堂与北地的关系,他或许不希望你们出事,会派人保护你们的安全,可长安并不完全是天子的长安,也是世家豪贵们勾心斗角的长安。”
长安豪贵,宫中派系,朝堂党争,他们各有各的算计,各有各的利益,他们不在意天子是否失德,也不在意北地的安宁,不在意数十万子民是否会被匈奴践踏而死,他们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家族的未来。
在这样一个长安,她的一双儿女要怎么安然无恙?
靠天子的护卫吗?
若是天子的护卫当真有用,萧羁也就不会遇到那么多次刺杀,不会带着一身伤回北地了。
锦晏知道晋阳公主的担忧,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阿母,您听我说。”
她给晋阳公主分析了一下局势,又说了自己的考量。
他们一家人都留在北地,阿父阿母是没有后顾之忧了,但同时朝堂的监视也越来越多,每日抓到的线人不知凡几,可见天子对北地的猜忌担忧已经到了让他夜不能寐的地步。
可若她去了长安,自以为有了威胁北地的筹码,朝堂对北地的监视就会放松一些,北地也就有了喘气的机会。
到时,阿父阿母坐镇北地,大哥和表兄可以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安也可以演习兵书努力习武骑射,成为像阿父大父一样的大将军。
朝堂把她和二哥当成了筹码,可对她而言,却是近水楼台,多了一个获取情报的机会。
她和哥哥也可以以凭借一些发明和建议赚取名利,扩大影响,拓展人脉,为他们自己增加筹码。
天下太平,一切都好。
可若天下分崩离析,民不聊生,各地势力都揭竿而起自立为王,那为了天下的再次一统,为了百姓的和平安定,北地也要站出来替天行道。
名正言顺。
天下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