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过,才睡下没多久的官吏都被王府侍者叫醒,一个个满脸迷茫的来到了王府外。
“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会连夜召集我们?”
“我问了传话的侍者,什么也没问出来。”
“……”
“公主巡视时感染了风寒,不会……”
“慎言!”
说话的那人毫不犹豫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诸位大人明鉴,我并非是对公主殿下不敬,只是忧心公主的状况!”
其余人不答话,却纷纷站远了些。
这等蠢货,是怎么混到官吏队伍里来的?
还是站远些,免得溅自己一身血!
没一会儿,张安出来了,“连夜打搅诸位,公主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让小人背下了酒宴,向诸位赔罪!”
官员们面面相觑。
深夜召见,还有酒宴?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神色坦荡,有人面露疑惑,有人则心虚惊惧,好似做了坏事被发现了一样。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不会这酒便是我等在这世上所饮的最后一口酒吧?”
这人刚说完,张安就使了一个眼色,很快就有人上前,将满脸惊惧那人抓了下去。
等其他人都坐在酒宴上,看着晋阳公主手中所标记出来的“煤矿”分布图时,被抓走那人已经扛不住审问,将一切都交代了。
原来,他近日看上了一个貌美婀娜的有夫之妇,为了得到心仪的美人,他设计残害了女子的丈夫,并在奸辱了女子,杀死了她的一双儿女,事后还做出了女子与他人通奸并合伙谋害丈夫的假象,导致那女子被邻里众人唾弃,又被这人派去的打手浑水摸鱼打死了。
而这并不是孤例。
几乎每隔几个月,这人就要做一件同样的事情。
这还没算他收受贿赂,纵容族人家奴抢占庶民土地等等。
当张安说完这件事,其余人都露出了愤怒之色。
一人当即道:“大将军曾说过,不论男女老幼,伤残病弱,只要是有一口气,便是北地的子民,享有律法的保护,此人知法犯法,构陷良民,草菅人命,当处于极刑!”
另一人则痛心疾首地骂道:“当下北地诸多事务齐头并进,最缺的便是人手,他为了一己私欲,竟害死了数十百姓,其中还有多个不足五岁的稚童,真是残忍至极,罪该万死,依臣看,此人当被车裂!”
在众多大臣发完意见后,晋阳公主看向廷尉李聪。
李聪起身,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人违反的诸多律法,数罪并罚,当处于极刑。
晋阳公主点头。
李聪是法家出身,做事总是严格的遵守律法指定的条例,绝不会徇私枉法,也不会强加个人情绪进去。
但很快,李聪又开口了,“但臣以为,诸位大人所言皆有理,这几年来,王爷旧居长安,大将军又时常在外征战,各级官吏以及世家大族中渐渐地出现了不少胆大妄为的人,若是不及时处理,恐会危及北地安危。”
他一顿,长拜道:“故而,依臣看,便将诸位大人所言之惩罚,皆在他身上试验一遍,再告知各地,以儆效尤!”
话音落下,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