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裕谦被金发领到了一个又黑又破的地方,低低矮矮的破败房子,无法想象会存在这么个光鲜的城市里。老鼠时不时窜出来吓他一大跳,冯裕谦紧紧抓住金发的衣服,战战兢兢的跟着他。
金发领着冯裕谦走到一个低矮房子面前,朝着里边大喊了一声,“彪哥。”
一个有金发那么高却比金发壮实不少的男人从一个破门里探出头来,一看到冯裕谦怯怯的精致小脸,不由吹起口哨,“金大头,你这马子不错啊,就是太j□j了点?。”
金发把冯裕谦挡在身后,稚气的脸上呈现出不相匹配的气势,“别胡说,他是我弟弟。”
彪哥表情语气夸张,“男孩?原来你好这口啊。”
金发没理会他的调侃,把冯裕谦拉到前边,“谦谦,这是彪哥,这家伙虽然没个正行,不过还算可靠,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事可以找他。”
冯裕谦细声细语的叫了一声,“彪哥好。”
彪哥夸张的抖了抖,“这声音,全身都酥了。怪不得你不乐意去仓库住,跟我跑这鬼地方,这么个尤物在还真是*靶子。”
冯裕谦跟着金发就在这只有十平米的小屋子里住下了,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房子黑漆漆的瞧不出原来的颜色,而且还有异味。这里没有厕所,想方便只能跑到五十米外的公共厕所。浴室则是个四处漏风的简易棚子,旁边有个水龙头,用水都是在这里。
金发羞赧的挠头,“谦谦,现在只能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冯裕谦笑着摇头,“金哥哥,我觉得这里很好,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冯裕谦找来废报纸把墙上全都粘贴起来,他的画也都粘了上去,一双巧手把破烂的小屋子折腾的很有人味,看得出屋子的主人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就连彪哥过来也都赞叹冯裕谦果然是学画画的,还真有些本事。
自从离开了孤儿院,冯裕谦见到金发的时候更少了。金发越来越忙碌,经常大晚上都不回来。而且隔三差五就会鼻青脸肿的回来,比以往的伤都要严重,有一次甚至满身血的回来了。冯裕谦一边流着泪一边为金发擦拭伤口上药,金发越安慰他,他的眼泪就掉得更凶。
彪哥那时候也过来了,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你这小子够狠,以后是个能成事的。”
彪哥的话后来果真应验了,两人没多久就搬走了,住进了一个居民楼里,虽然依然不够宽敞却安全很多。冯裕谦不需要每天都战战兢兢的路过那黑漆漆的路,被古怪的人盯着看,晚上金发不再他也不会被门外奇怪的声音吓得睡不着觉。
房子比从前大上不少,两人依然睡在一起,好像天经地义的事,从未曾想过要分开。
冯裕谦不知道金发在外边做什么,他试图询问,金发只让他好好读书,冯裕谦知道金发不是刻意隐瞒,而是不希望他去触及那些黑暗。
冯裕谦只能努力的读书,每次都能拿第一,而他的画画也一直没有拉下。冯裕谦以市里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金发乐得抱着他打转转,当晚带他去吃大餐——火锅。结果太辣了,冯裕谦拉了一晚上。
金发现在十九岁,已经近一米九,虎背熊腰的就连彪哥站他身边都被比了下去。面容越来越粗犷,还有些凶狠,金发去学校接冯裕谦的时候,都把好些同学吓到。自打大家知道冯裕谦有这么个哥哥,对他更加畏惧了,从前暗地嘲笑他长得像女生的人都闭了嘴。
“这是什么?”
冯裕谦从书包里抽出书本,一个红色纸片飞了出来,金发下意识的捡了起来。这纸片还带着香味,样子还怪好看的,外边写着冯裕谦同学收,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孩子写的。
冯裕谦瞟了一眼,一脸淡定,“扔掉吧,估计又是谁塞的情书。”
金发如临大敌,冯裕谦这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金发不由仔细打量起冯裕谦,十六岁的冯裕谦现在已经有一米七五,清瘦俊俏。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像女孩子,可依然外貌出众,站在一群灰扑扑的学生中间鹤立鸡群。因为小时候老被认作女孩子,为此还差点被欺负,而且他和同龄人总是格格不入,使得冯裕谦在外人面前一直走‘酷’路线,结果反倒使得他更受欢迎了。
金发每次都很享受看到自家小孩特出类拔萃的站在人群中,一脸灿烂的朝着他奔来,可现在他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金发声音闷闷的,试探道:“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冯裕谦头都没抬在那做作业,“幼稚,我对女人没兴趣。”
小屁孩的叛逆期,就喜欢装酷。不过金发十分高兴听到这话,“明天周末,我们去吃大餐好不好?”
冯裕谦一听到大餐肚子就疼,可又不想坏了金发的兴致,“能不吃火锅吗?”
“你想吃什么都行。”
“除了火锅其他都行,要不要叫上彪哥?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金发又泛起了酸水,“谦谦,你好久没叫我了。”
冯裕谦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脸窘迫。从前他叫金发金哥哥,一直被彪哥嘲笑,还特喜欢学他的调调。金发的小弟都叫他发哥,他不乐意这么叫,可叫金哥哥实在叫不出口,因此干脆什么都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