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字前面加了个不字,意思就变了。
不忍。
这就是卿卿的态度。
她不否认,动荡刚平的世道,穷人的确很惨。
但这并不是让她宽恕的理由。
如果她能轻易的原谅大张村,那么以后各种村都以穷为名义,跑过来闹腾一圈,她原谅不过来。
所以面对大张村提出来要以人做赔偿时,卿卿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而且她单独开了个条件。
要大张村长家的儿子过来,卖身大裕两年,剩下的四人,就随便挑了些身强体健的。
听到卿卿的提议,于光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似乎欲言又止。
“咋了?你跟他家有亲戚?”卿卿看他这样,好奇地问了句。
于光忙摆手,他家祖坟又没冒黑烟,这么膈应人的亲戚,可快留着给别人吧。
“那你干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个情况稍微有点复杂,我听我爹说了一嘴,大张村村长的儿子都战死了,就剩这么一根独苗。”
“哦,都战死了,是挺不容易的,所以,这就是他们跑到咱们村意图不轨的理由?我要是只剩下一根独苗,我肯定教他好好做人。”
“他不光是独苗,他还......族奶奶,你还记得阿细吗?”于光搓搓手,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嗯?”卿卿挑眉。
看似两个不相干的话题,却被于光放在当下说出。
这让敏锐的卿卿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
阿细想要谋害二位祖宗,又与外面的野男人勾搭,卿卿的意思是揪出奸夫,把阿细嫁过去。
这些事儿卿卿都交给手下人处理,她和不离每日都在忙大事儿。
于光显然不是个不懂分寸的人,他绝不会在说正事儿时突然插入无关紧要的事儿,除非,这两件看似不相干的事儿,其实是有关联的。
“我们的人打探明白了,阿细的奸夫众多,其中就包括了这根村长家的独苗,我甚至怀疑,是她勾结了大张村的人,把村子的地形图告诉给他们。”
于光一股脑的说出来。
卿卿对于光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办事缜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消息,还是很可靠的。
“现在有些棘手,您要是把张喜留下,那阿细怎么处理?”..
“还是按着原计划办,人家俩郎有情妹有意的,咱们也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今儿就让他们成亲吧,村子里的事儿太多,也不好给他们操办婚礼,就让他搬到阿细家里吧。”
卿卿吃了这个八卦,有点意外,但仔细想,又是情理之中的事。
大张村敢打村子,而且挑着她和不离不在的时候下手,村里有人通风报信也说得过去。
“这不太便宜奸夫yín 妇了?!”跟在于光边上的大武听不下去了。
见卿卿还要提笔写字,性情耿直的大武上前把卿卿的砚台夺下来,大有一副“扣押砚质”的架势。
“族奶奶,咱们村差点让人端了,你还把咱们村的女人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