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不离领上孩子们,胡老西哥俩犹如左右护法,一群人赶着马车带上黄册出发。
不离和卿卿在药山上设了陷阱,这几日忙,也没顾得上去看看,先去山里看看陷阱,收了猎物再从那边的村子开始盘查,一点时间都不浪费,时间统筹做得特好。
卿卿原本是想跟着不离一起去的,但是家里也不能不留人。
村和县城今日必有大动静,在城里的李亮肯定会派人过来传消息,卿卿就留在家里等信儿。
不离带人走后,卿卿借口身子乏累要休息,把颜梅儿和其他串门女卷都拦在门外,关了门,支了桌子,拿出笔墨纸砚,摊开她从县衙顺来的地图,照这样子复刻。
绘图是非常精细的工作,需要量尺,刚好胡老西从山寨里带回来的家当里就有,他上山前是盖房子的,这些家伙事儿很全。
卿卿把量尺借过来,仔仔细细的把地图临摹一遍。
原来的羊皮卷不大,看起来比较费眼睛,卿卿就按照比例放大三倍,花了近一个时辰才画完。
看时间还有富裕,她又按着羊皮卷上的尺寸一比一的还原了一份小的。
这样在家里跟不离研究战术时看大的,以后有情况要出门,随身携带小的更方便。
绘图本就是她的专业课之一,她弄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刚把两幅地图弄完,二婶子就过来了,站在院外喊:
“族奶奶,在家没?”
“在呢,你进来吧!”卿卿应了声,飞快地收起地图。
二婶子推门进来,进屋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就好奇地问了句:“您这写什么呢?”
“太久不练字了,拿出来练练,你是查出什么了吗?”卿卿问。
提及这个,二婶子瞬间眉飞色舞,眼里全是得意之色,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递给卿卿,这一看就是要讲故事了。
卿卿摇头婉拒她的生花生,从炕稍拽来笸箩,把里面的蒜蓉花生递给二婶子。
二婶子笑逐颜开的把生花生放回兜,从笸箩里狠狠地抓一大把,手都不够用了,花生满的都要落下来,她就用下巴拦着,看得卿卿一阵黑线。
“你敞开了吃,等你回去了,我再给你装一些,你别只顾着自己吃,也给你家大武留着点下酒,别偷摸藏起来,到时候他看到了生气要揍你,我可不替你说话。”
二婶子闻言眼睛一亮,又都囔了句:“族奶奶,您怕不是会读心术吧,你咋知道我想藏起来不给那个死鬼吃呢?”
卿卿呵了两声,这还用读心术?二婶子这喜欢占小便宜的毛病,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这两口子,简直是村里的民间喜剧人,相爱相杀提供了多少段子,卿卿觉得,哪天要是听不到这两口子的段子,大裕村都索然无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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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子一边磕花生,一边给卿卿讲。
“族爷爷让我查的事儿,我都查明白了。这个火斗吧,有些年头了,我记得是我刚嫁到咱们村时,来个货郎卖的,当时村里好多家都买了,我婆母那会还活着,死活拦着不让我买,她就是舍不得花钱......”
二婶子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先跟个怨妇似的,跟卿卿讲了下她被婆婆欺负的“苦难史”,讲得口沫横飞,要不是卿卿打断她继续追问火斗的事儿,只怕她能吐槽婆母到天黑。
“我打听了一圈,村里除了我们家和另外几家没买,都有这个,不过现在还留着这玩意的,也只有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