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沉塘的那几个,都是受害者的家属,他们的家人如果没有自行了断,被发现了,也是要按着族规沉塘的。”
卿卿听不离说这个,点头,嗯,受害者家属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希望坏人得到一样的惩罚,是一种非常合理的要求。
“那要求扔炭窑的,又是啥情况啊?”卿卿问。
“哦,那是以大武为首的几个人,在外面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奇谈,觉得拿个活人祭窑能让村子的窑更有灵气,容易烧出极品炭来,说白了,想废物利用。”
卿卿嘴角抽抽。
“让他们少看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不迷信么。”
“我瞅着大武他们几个倒不是真信那坏老头子能祭窑,大概就是舍不得村里的那个水潭吧,我瞅着摇摇和她娘是坚决支持火烧,极力反对沉塘的。”
不离慢吞吞地说出他揣测的真相。
卿卿一琢磨,也是。
村里就那么一个小河套,还是摇摇爹用命换的。
人家摇摇娘俩没事还要去河边睹物思人呢。
真要是淹死个那么坏的老头,感觉河水都变脏了。
“这可咋办,这老头现在还真成臭肉了,怎么处理都嫌碍事——那你们最后怎么处理的?”
不离摊手。
“大家还没吵完,老头咽气了。”
昨晚被群殴受了重伤,就剩一口气,听到大家积极讨论怎么处置他,吓的最后一口气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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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这种害死多人的玩意,吓死也是他活该,我看也别糟蹋咱们村的窑和河套了,炭窑和河套被这种渣滓碰过都脏了,他不配。下午让人把老头找个远点的地方,天葬了吧。”
也算是告慰那几个被他害死的无辜女人。
不离点头,他已经让人这么做了。
于驴子漫长的一生,无数的罪孽,就这么落上了休止符了。
“对了,四狗爹醒了没,他是同伙吗,于三驴醒来后,没说他当年的同伙吗?”卿卿问。
昨晚村民群情激奋揍于三驴时,她和不离倒是想审四狗爹来着。
可那家伙吓破胆了,捆在屋里没一会就起了高烧,烧得迷迷湖湖,嘴里还直说胡话。
卿卿看他这德行也问不出什么,就让人看着他,顺便还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给四狗爹送了退烧的柴胡汤过去。
如果不是负责看门的大发爹和二毛爹给力,激动的村民早就破门而入,把四狗爹这个疑似同党的一起打死了。
于三驴昨天被卿卿吓了以后,只招供了他自己的那部分罪行,没有提同伙的事儿。
“我趁着于三驴还有口气的时候问过他,可他好像疯了,听不懂人话了。”
不离对查同伙的事儿还有点遗憾,他上午去看了四狗爹,还烧着呢,他媳妇和娃跪在边上嗷嗷哭,也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挺过来。
只能等人退烧了继续审。
一天不查出同伙,这个陈年大桉就不能算完。
吃了晌午饭,卿卿拉上窗帘,贼兮兮地跟不离对视一眼,掏出她沉甸甸的钱袋子,正待进行她期待已久的数钱环节,外面突然一阵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