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爷爷可真是舍得花钱啊,那桶子一看就不便宜,他说买就买啊,不像咱们这些穷苦人家,一年到头也花不上几个铜板,说到底他花的还不是咱们卖药的钱。”
被她缠上的大嫂子闻言满脸嫌弃,不是嫌弃族长,是嫌弃二婶子,蹭蹭退后好几步,唯恐动作慢了,就让大家觉得她跟二婶子走得近。
二婶子祸害一个不成,又找别人嚼舌头,中心点就一个,族长这大手大脚的底气,都是盘剥大家。
实在是有人听不下去了,朗声骂道:
“二婶子,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之前你以下犯上,族爷爷都没跟你追究,你倒还说起他的不是了?中午族奶奶请大家吃炖野鸡,你吃的那么欢儿,一转头就说族爷爷不好?”
“就是!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没有族爷爷夫妇,咱现在别说是野鸡肉,就是野菜都吃不上!”
这附近也就狼山野菜多,没人领着,谁敢上山?
大家可都对族长夫妇感恩戴德呢,除了二婶子之流,可没人觉得族长夫妇不好。
二婶子自讨没趣,还想辩驳几句,见族长夫妇出来了,赶紧把嘴闭上,换成讨好的笑。
不离还是听到了,眼睛瞬间眯起来,看向卿卿。
“炖野鸡?”
“哎哎呀,做人不要那么小气嘛,我相信如果你在,也会请大家吃鸡的。”
“重点不是吃鸡,而是,你背着我上山了。”不离黑着脸,他早就该猜到这女人会不乖!
“我这不好好的么,那个回头说,先给大家把钱分了。”
卿卿故意扯开话题,她觉得等分完钱,就该是吃饭饭以及期待已久的睡觉觉环节了。
到时候不离还能想起这茬?
不离瞥了她一眼,挺好,等他忙完了再跟她算这笔账。
陈卿卿推推他让这个唠叨的管家夫赶紧分钱,她自己指挥几个孩子帮忙抬水烧水。
一会她就能洗白白啦,热水澡,想想都舒服。
水刚倒入大锅里,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好像吵起来了。
陈卿卿忙让几个孩子停下。
“等会再忙,咱先出去看猴戏~”她期待这出戏,已经好久了。
二毛和摇摇等人都好奇地往外瞅。
院外,二婶子和于财娘声嘶力竭地哭,哭声传出去老远,把在家里躺着休息的满山都吵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满山问。
村民们脸上的表情要么是高兴,要么是沮丧,二婶子和于财娘反应最极端,坐在地上嗷嗷哭,满山有点不明白。
今儿不是分钱的日子吗,分钱应该是高高兴兴的,怎么有人高兴有人闹心呢?
“上次说我们没上山,不给我们分,我们也认了,可是这些日子,大家都一起去的,凭啥摇摇娘分了700文,我就50文?”
二婶子把声音都哭劈叉了,是真的伤心。
上次分钱,是按着总数扣掉不离家的抽水和村里留的备用金,按着人数平分,每家都分到了200文。
这次大家攒了好几天的药材,钱也比上次多,二婶子私以为,她至少能分500文。
结果,想多了一个零。
每家每户分的钱都不一样,有多有少,总体相差不超过100文,都在这个区间浮动。
只有二婶子和于财娘,一个拿到了50文,一个49文,半斤八两。
这相差悬殊的收入,让这俩泼妇的心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