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不离递给陈卿卿,陈卿卿把银子接过来,拽二毛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二毛转身就跑了。
兵吏捆了郝三兄弟,郝家村的村长带着人过来了,村长就是之前在山洞里领着祭祖那老头,见到兵吏吓得呜呜泱泱跪了一片。
兵吏装腔作势地训了几句,大概意思是郝三兄弟徇私舞弊,鱼肉百姓,现在把这哥俩捆回去发落,于家沟的五人徭役免了,缺的几人从郝家村抓。
郝家村村长都麻爪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等兵吏带人走了,郝家村的村长才颤颤巍巍的爬起来,郝三娘抹着眼泪问:
“他三叔,你说这咋整?”
“还能咋整,都怪你儿子提的那馊主意,活人祭祀招了俩魔物出来,克得咱们这些日子连连倒霉......那俩魔物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威力如此大,遇到他们咱们就没好过!”
郝村长这几天翻来覆去的琢磨,琢磨了一圈,最后总结出一件事来,村里这么倒霉,一定是那俩魔物招的祸事。
“先凑点银子把眼前这坎儿过了再说,再找人打听打听,于家沟的新族长什么来历,刚从京城回来就傍上了兵吏老爷。”
“他三叔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儿子他也是你儿子——”郝三娘一下被抓了俩儿子,一着急,把真话都说出来了。
村长老脸一红,忙四下观望,看没人听到才放心,压低声音训斥:“这话以后可别说了,我再想办法就是了。”
二毛跑回来了,手里拎着从郝家村地里挖出来的菜。
陈卿卿接了菜到没人地方鼓捣了一通,回来交给于不离。
“赵老爷,您来我们这穷乡僻野的,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乡土特产别嫌弃。”于不离递上白菜。
兵吏的长随接过白菜,摸了一把,心领神会地冲兵吏点头。
兵吏神色和缓,对于不离说了几句场面话,大概意思就是以后于家沟就是他罩着的村,让乡亲们不要被郝三兄弟吓到。
听的满山等人目瞪口呆,于家沟众人做惯了炮灰,哪儿享受过上面的大老爷们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呢。
送走了兵吏,满山好半天才找到声音。
“族爷爷,您何时交上的赵老爷?还有,咱们村,哪来的三十两银子?这等他们回去,审一审那郝三兄弟,岂不是露馅了?”
“那三十两,已经被族奶奶塞到白菜里了。”二毛说。
“啊?!”满山满眼问号。
当了一辈子老实人,哪儿想过还有这些骚操作?
“所以,赵老爷说咱们有三十两,咱们就有,郝三兄弟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赵老爷得了钱,咱们求了平安。”
只有郝三兄弟受伤的成就达成了。
“可这件事后面不会败露?”满山还没转过弯。
“败露什么?银子兵吏老爷收一半,往上孝敬一半,各路关系买通了,谁查谁就是跟银子过不去,对贪官污吏来说,银子就是天理,银子就是正义。”
“可你就不怕郝家村找咱们报复?”
“哈哈,报复?你想多了,他们不仅不敢报复,还要巴结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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