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不离把驴车停下,转身看她。
“怎么了?”她问。
“驴有点不舒服,让它休息下,那个男生,后来你跟他表白了?”他用很淡很淡的口吻问,好像这就跟驴累了一样,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是想说了呀,我还给他写了纸条,约他在厕所门口见面,也不知道为啥,他转过天没来上学,后来听说转学了。”
就挺莫名其妙的。
“不过我们穿过来前一天,我还看到他了。”
“哦?”
“我妈介绍我相亲么,刚好就是他,几年没见就挺幻灭的——哎,二毛跑过来了。”陈卿卿话说到一半,看到二毛一溜小跑过来,冲他挥挥手。
二毛在这等了半天早就心急了,看到族爷爷回来迫不及待就跑过来了。
族爷爷这会看他的眼神好吓人,就好像要揍他一顿似的,为啥?
于不离这会是真想揍二毛,听到关键时刻卡壳了,不上不下的。
二毛还来不及说话,就见挨着于不离的竹筐滚了出去,这是个下坡,筐滚出去好远。
“捡回来。”于不离冷冰冰道。
二毛跟个小狗似的,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捡筐。
“幻灭什么?”于不离问。
“哎呀,二毛这倒霉孩子,怎么捡个筐跑那么远——你说啥?”陈卿卿的视线追着二毛,都没留意身边的男人酸了吧唧说了啥。
“相亲幻灭的事,展开说说。”
“这有什么可说的,就是太久没见,他说话也特没劲,老普信男了,油油腻腻的,跟个大油田似的,我们单位的那些男同事跟他一比都没那么油了。”
陈卿卿根本懒得回想,他要不问她都要把这茬忘了。
“我没歧视他个子跟我差不多高,也没瞧不上他只有我一半的工资,他一开口就是,女人读到博士是不好嫁人的,还说我岁数大了不好生孩子,他家三代单传。”
“你没给他来两脚?”
“我哪儿是那种暴力的人?我还自掏腰包开了瓶3800的红酒请他喝呢。”
“相亲让女孩请喝酒?你年少时的眼光真特别。”于不离心说,咋不喝死那个傻逼呢。
“嗨,谁年轻时脑袋没进过水啊?不过酒也不是白喝的,他喝完了就——”
“族爷爷,我捡回来了!”二毛呼哧带踹,跑得满头是汗的回来。
这一个大下坡,可把他折腾坏了。
迎接他的,依然是族爷爷吃人的眼神。
“筐里的饭团哪儿去了?午饭没了,你让我们吃西北风?!找去!”
二毛一脸懵逼,他没看到筐里有东西滚出来啊。
在远处等着的李老五见驴车停在这不动,跟着过来看看情况,于不离又把阴森的视线对准他。
“你也一起找!”
李老五被他揍怕了,也不敢问,灰溜溜的跟着二毛沿着坡道继续跑。
“酒后他干嘛了?”
听不到答案,他不介意让那俩碍事的玩意继续跑,跑到吐血!
“他酒驾啊,我有‘善良’的提醒他找代驾,他自己舍不得花钱还非得说那条路没交警,我能怎么办?”
当然是打电话举报啊,甲方爸爸的酒,哪儿是那么容易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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