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郝三派来的,他也忒懂事了,来福!出来搬东西!”
女人冲着院里喊,她家里不仅能住上豪绅才能住的三进院子,还有奴仆和丫鬟。
小厮跑出来,看到满满的驴车,见怪不怪。
正是收礼的好时候,家里一天到晚的来人送礼,要不女主人怎么能守着门嗑瓜子呢?
“别忙,这车上的礼不是给你们的,郝三老爷特意叮嘱过了,这些礼是给庾吏王老爷的。你们的礼,在这呢。”
于不离从陈青青手里接过那两尾肥鱼。
胖女人脸上的笑凝住,瞬间满脸怒容。
“什么?!”这羞辱谁呢?!
“夫人莫怪,小的就是底下跑腿的,一切都是郝三老爷的意思,不过小的也觉得这礼分的忒离谱了,特意问了郝三老爷一嘴,他说,他说......”
“说什么?!”胖夫人咬牙切齿,胖得跟萝卜似的手,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撕碎。
“郝三老爷说,于家沟那五个男丁服徭役的事儿,本就是庾吏王老爷出力多些,两日后于家沟那五个人交过来给兵吏老爷,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用太多。”
“好,好,好一个郝三!”胖女人俩眼直冒火星子,看着人家那一车礼,再看看小厮手里的俩尾鱼,奇耻大辱!
胖女人一把拽过鱼,用力地砸在地上,俩活鱼被摔得鳞片四溢,死不瞑目。
“你这老糊涂的,来的时候郝三老爷千叮咛万嘱咐,先去王老爷家再来这,你这搞错了顺序,仔细郝三老爷扒了你的皮!”陈卿卿火上浇油。
胖女人的脸黑得要冒烟了。
于不离唯恐效果不够,弯腰把俩死鱼捡起来。
“你看不上,我就替郝三老爷收回去了。”
捡了鱼,驾车跑路。
胖女人眼看着他朝着庾吏家的方向去了,使劲跺脚,欺人太甚!
“快去衙门找咱家老爷,郝三还有姓王的,欺人太甚了!让老爷赶紧回来给我做主,哎呦,气死我了,郝三,好一个郝三!”
胖女人恨得上不来气,眼露凶光,只把郝三骂了个千遍万遍。
小厮一溜烟跑去通知兵吏,胖女人回到院里跟丫鬟抱怨。
“这个郝三,也忒目中无人了些!他虽然是姓王的帮闲,可没咱家老爷,他们那瞒天过海换人的勾当能成?拿两条破鱼打发咱们,给姓王的一车礼?”
丫鬟也学着胖女人的样,朝着地上吐了口,附和道:“可不是么,区区一个里长也敢蔑视老爷?不过夫人,婢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郝里长上次来家说用于家沟的男丁顶王老爷家的徭役,婢子听了一耳朵,婢子家是乡下的,最明白抓人顶粮的事儿容易招乡亲们骂,原想着不关咱家老爷的事儿,婢子也就没开口,可看今天这架势,郝里长和王老爷,怕是串通好了,让咱家老爷担乡亲们的骂名吧?”
“你是说,郝三那个王八羔子,他巴结姓王的,抓人家村的壮丁顶老王家的徭役,到头来,挨骂的是咱家老爷?”
丫鬟点头,如果不是这样,干嘛给王老爷那么多礼物呢?
摆明了钱是王老爷的,好处是王老爷的,骂名留给自家赵老爷!
胖女人眼露杀意,郝三,姓王的!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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