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回头留恋的看看,“哥哥,你那个白玉桥形笔架真是温润清雅。”上好的和阗玉雕成拱桥形状,桥上行人姿态各异,栩栩如生。映入眼帘,有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悠然。
棠年微笑允诺,“送了给你。还有前日你看中的斗彩祥云纹水丞,一并送你。”那对水丞淡绿浓红白地,素雅亮丽,简朴直白中又颇蕴古风,确是珍品。小七前日过来,一眼便看中了。
流年歪了歪头,眼波流转,宽容大度的笑笑,“好罢,便依哥哥。”这么客气的要送东西给我,却之不恭,只好笑纳了。那水丞只是好看顺眼,白玉笔架很值几两银子呢。成了,收获颇丰。
拐了两样好东西,流年喜滋滋到静馨院炫耀,“您瞧,哥哥送我的。”谢四爷也在,流年偏不理会他,只跟何离撒娇。何离满口夸赞,“真是好精细物件儿,也只有小七和棠儿配使。”
谢四爷慢悠悠看了一眼,送你的?你赖过来的吧。小七,你都已经是十三岁的大姑娘了,出落的仙子一般清丽不俗,可惜忙于敛财,添了烟火气。乖女儿,你姓谢,该是才女,不是财女。
“解语,你看看,金砖做成这个花样,小不点儿会不会喜欢?”一辆从辽东奔赴京城的宽敞舒适三驾马车上,张雱拿出一盒子刻有各色名花的小巧金砖,兴致勃勃询问道。
解语接过来看了,笑道:“很秀丽,小不点儿定会爱不释手。”金砖本就是耀人耳目的东西,再加上样子精致,花色精美,自然更加讨人喜欢。
张雱把妻子揽到怀中,笑呵呵的,“解语,这回咱们把女婿和儿媳妇都定下来,好不好?”小不点儿也十三岁了,娶是不能娶,先定下却是可以的。丫丫和棠年不必说了,过完礼就成亲。
解语舒舒服服靠在丈夫温暖宽阔的怀抱中,微笑说道:“咱们先嫁女儿。儿媳妇不必这会子定,往后吧。小不点儿上面还有两个姐姐,谢晚鸿一定不肯的。”明知道不成,还是莫要开口。排行第五的堂姐或许可以忽略,排行第六的嫡姐和小不点儿同父,越不过去。
张雱一向唯解语马首是瞻,闻言自然点头,“听你的。”却又有些担心,“解语,往后谢晚鸿若是不同意嫁女儿,咱们可怎么办?”丫丫嫁了棠年,小不点儿再嫁阿屷,称呼混乱,形同换亲。要说起来谢晚鸿不是拘泥之人,可他到底出自谢家这种名门望族,能同意么?
解语微微一笑,“第一,他不会不同意。”咱们嫁丫丫是什么心情,什么立场,他嫁小不点儿便是什么心情,什么立场。做父母的只愿女儿幸福,旁的细枝末节,无关紧要。
“第二,万一他真不同意,咱们便把小不点儿抢回来。”有阿爹这样的高手兼前盗匪,有无忌和三个儿子,还怕谢晚鸿不答应?不答应直接抢。
张雱眉开眼笑,低头亲亲解语左脸,再亲亲右脸,“我媳妇最聪明,最能干!”听解语的没错。解语说能抢,那便去抢好了。阿忱和阿池的媳妇都是规规矩矩娶的,阿屷媳妇要抢,有趣有趣。
张雱夫妇二人马车进京之日,正是殿试之时。保和殿上,皇帝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过棠年,温和问了“保民”之道。棠年的声音镇静、优美,“陛下所司之职,则曰天职;所治之民,则曰天民…… ”做皇帝的必须爱护所治之民,否则即失职。
皇帝温言褒奖过后,命棠年退下。首辅卫念中和另几名阅卷官都留了心,次日阅卷时把棠年的试卷反复看了几遍。朱笔加了句豆,九名阅卷官全署了名,盖了礼部关防,连同另外九张考卷一起,送进宫中-----这一百人的卷子,皇帝哪能全看,至多看前十名的。
勤政殿,皇帝把十份卷子全看了一遍,沉吟不语。良久,提起朱笔,在棠年试卷正文之前挥笔写下六个红色的大字,“第一甲第一名”。
金榜一公布,张雱和谢寻都被皇帝传唤至宫中。“张卿,谢卿,阿嶷和棠年的婚事,你们今日便议定了,拟了章程。”也不许他们出宫,命他们在偏殿商议。
张雱在偏殿大刀金马的坐下来,哈哈大笑,“小不点儿和棠年都是好孩子。晚鸿,你这一儿一女,都是为我家养的啊。”小不点儿要嫁到我家,棠年么,和丫丫住在我家隔壁,跟我们朝夕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喜欢兵爹。不过,写文么,尽量客观,秀才爹也有厉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