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杨逸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射雕的剧情就要开始了,之后就是理不清的恩怨情仇,杨逸不喜欢这些东西,他喜欢过简单的日子,不高兴就是不高兴,高兴就是高兴,不会为了什么江湖道义和纲常伦理所牵绊。但是他现在已经是江湖中人,注定是脱离不了这些的。再加上一个傻傻的把这些束缚作为人生准则的郭靖,可想而知以后的生活会如何不爽。
想到郭靖,杨逸翻了个白眼,他和郭靖待一起三年,他虽只把郭靖当朋友,郭靖确把他当作可以刀插两肋的兄弟,这次来中原,郭靖是什么都不懂,江南七怪去嘉兴找丘处机之后,郭靖就把他当作依靠了,完全缠着他了。
“子君,你怎么还不睡啊?”
在杨逸又烦躁的翻了一个身之后,一直打着呼噜睡的香甜的郭靖突然醒了过来,一边挠着脸颊一边迷迷糊糊的问。
“我睡不着,出去走走,你睡吧。”杨逸坐起来,披上外衣说道。
“那你别走远,早点回来睡,明天还要赶路呢!”
“知道,你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杨逸轻声的走出了客房,一路走到了客栈的院子里。今晚的夜色很好,整个院子里就像是罩上了一片银霜,只是显得更加的寂寞罢了。
杨逸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却见一人举着个酒坛子坐在屋檐上,正对月独饮。那人见杨逸看着他,就抬手挥了一下,示意杨逸也到屋顶上去。
杨逸轻身一纵就跳到了那人的面前,然后撩起衣摆一屁股坐在了那人对面。这时杨逸才现这人就是今天在客栈二楼吃饭时坐在他对面喝闷酒的男人,只是这男人在白天还有一个老头子的样子,有着一把长长的花白胡子。现在却是一个美男子的样子,有两条偏细的剑眉,还有一双上挑的凤眼,眼角眉梢都带着不羁和邪气。
“兄台要喝吗?”黄老邪摇了摇手里的酒坛子问道,今晚他睡不着便来屋顶赏月,没想到就见到今天白天那个让他颇感有趣的少年,未多想就招呼着少年上了屋顶。
“不喝,我只是睡不着来散步的。”杨逸摇摇头。
“我是孤身一人所以才睡不着出来喝闷酒,你不是还有个好友吗,怎么会睡不着?”黄老邪笑了笑问道。
“就是因为他我才睡不着啊,呼噜打的震天响,睡相还差,占了大半张的床。”杨逸说道。
“你和他共睡一床?”黄老邪想到杨逸白天关于嫁人的那席话,立刻挑着眉毛看着杨逸。
“省房钱。”杨逸说道。
“兄台白天还说要嫁人,晚上便和男子睡一处,可真是大胆啊?”黄老邪看着杨逸说道。
“我又不是和野男人睡,再说我和谁睡关你什么事啊?”杨逸不客气的说道。
黄老邪被杨逸堵了一下,摇摇头,举起酒坛又灌了一大口。“这酒不好,不好。”
“不好你还喝?”
“因为没有好酒,但是又想消愁,只能喝了。”黄老邪说着,又灌了一大口酒。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杨逸后仰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
“愁更愁,好一个愁更愁。我这辈子竟然找不到一个消愁的办法,真是好笑啊,好笑!”黄老邪突然笑了起来,仰靠在屋檐上,举着酒坛子就开始猛灌,也不管酒大半都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浸湿了他胸口的衣衫。
杨逸看了一眼黄老邪,觉得突然没了兴致,站起来拍拍裤子就准备跳下屋檐,却被黄老邪一把抓住了袍角,给拉住了。
“你干什么?”
“兄台是否真不在意这俗世眼光,真不在乎这烦琐礼教?”黄老邪抓着杨逸的袍子,抬头盯着杨逸的双眼,语带深意的问道
“我只在乎我高兴。”杨逸耸耸肩说道,然后从黄老邪手里抽出自己的袍角,转身一跃跳到了院子的中央。
“只在乎我高兴,哈哈哈,哈哈哈!”黄老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突然大笑了起来。想他黄老邪这辈子本以为注定求不得一知己,没想到今天却让他碰到了,好一句只在乎我高兴,好一句只在乎我高兴!
杨逸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了一眼黄老邪,然后头也不回的回了客房,门一关,把黄老邪的笑声挡在了外面。
郭靖揉着眼睛靠在床边上,问道:“这谁啊,大半夜的鬼叫。”
“疯子。”杨逸说道,然后脱了外衣甩在凳子上,走到床边不客气的一脚踢在郭靖腰间说道:“睡里面点,就不能睡的好看点吗,以后你和华筝一起睡,难道要把她踢到床底下吗?”
“子君,我不是有意的,我打小睡相就不好,我娘说我小时候晚上睡觉老踢她。”郭靖一边龇牙咧嘴的揉着被杨逸踢痛的腰,一边说道。
“睡吧睡吧,这次我睡里面,省的明天醒来现自己睡地上去了。”杨逸爬到床上,往里床一躺说道。
“这不怪我,中原的床太小了,哪有蒙古的羊皮毯子睡的舒服。”郭靖颇为委屈的嘟囔道,以前在蒙古的时候,杨逸从来没有骂过他睡觉姿势不好。
“就你喜欢一身的羊骚味。睡觉,不准说话。”杨逸闭着眼睛,翻身对着墙壁说道。
“哦,睡觉就睡觉,我好困的。”郭靖嘟哝道,然后也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又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