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舰长走后,杨逸拿着那张纸条就出了门,快到中午的时候,邮局里并没有多少人。杨逸走到自己熟识的那个报务员那里,把纸条塞给他说道:“我有个朋友要我帮忙封电报,你快点吧,等会我还要去吃午饭。”
“你还有的起电报的朋友?”那个报务员笑了声说道,现在的起电报的可都是一些有钱人,普通人都是写信的。
“不起怎么办,写信过去时间太久,他是趁着空闲想要渡个假,等信过去,假期就结束了。”杨逸耸耸肩说。
报务员打开纸条看了看,有些疑惑的看着杨逸,“你有去的起美国的朋友,你还来做什么邮差?”
“那钱又不是我的,而且我看他这辈子也就一次机会去美国的了,我可一点也不稀罕。”杨逸笑着用手敲了敲桌子,说:“你倒是快点呀,我肚子饿死了,再不去吃点东西下去就干不了活了。”
“得了,我这就给你,交钱去。”报务员一手拿着纸条,一手摆弄着电报机说。
杨逸并没有离开,而是等着报务员好了电报,然后把纸条拿了回去之后,才去交了电报的钱。不过等他交钱的时候才想起盖尔舰长并没有给他电报的钱。
另一边冯·特拉普家里,孩子们在起床之后现他们的家庭教师玛丽亚不见了,他们只在玛丽亚的床头柜上找到了一封告别信。
孩子们一窝蜂的拿着信冲到了客厅,盖尔舰长正在和麦克斯聊着关于萨尔茨堡音乐节的事情。麦克斯觉得孩子们可以组成一个冯·特拉普家庭合唱团去参加表演,他认为要是孩子们上去表演,一定会产生轰动的效果的。可惜盖尔舰长坚决的反对自己的孩子上台表演,他认为作为贵族上台表演是十分丢脸的行为。
“父亲,玛丽亚小姐不见了,我们看了她的衣柜,里面的衣服也没有了,她只留下了这封信。”莉莎跑过来,把手里的信递给盖尔舰长,一脸着急的说道。
“她私自离开了?”盖尔舰长皱着眉头,打开信看了一下,然后板着脸对着孩子们说道:“玛丽亚认为自己并不适合做一个家庭教师,她说她回修道院里修习去了。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父亲,玛丽亚小姐还要教我们唱歌呢,她说还有很多歌要教我们的。”葛特儿抓着盖尔舰长的衣袖皱着脸说道。
“可是玛丽亚小姐想要回到修道院去,我们总不能把她绑在家里不是吗?她可能觉得待在我们家并不快乐。”盖尔舰长把信塞进口袋里说道。
“为什么不快乐,昨天晚上玛丽亚小姐还很高兴的和我们一起跳舞呢!”玛塔失望的说道,她以为玛丽亚会一直陪着她们的。
“好了孩子们,你们去院子里玩吧,大人的事情不要插手。”盖尔舰长没有心思理会孩子们的小烦恼,他摆摆手站起来说道。
孩子们没有办法,只好去了后院,无聊的在那里玩着球。施瑞德男爵夫人觉得自己实在是很有先见之明,孩子们现在已经很喜欢玛丽亚了,要是玛丽亚一直留在冯·特拉普家里,到时候盖尔舰长在婚事上可能就会参考孩子们的意见了。
昨晚舞会结束之后,施瑞德男爵夫人并没有休息,而是去找了玛丽亚谈话,以这个家未来女主人的身份去的。
当时施瑞德男爵夫人告诉玛丽亚等她和盖尔舰长结婚之后家里就不需要家庭教师了,所以提醒玛丽亚要尽快的做好打算,好不至于到时候离开冯·特拉普家后没有工作。并且施瑞德男爵夫人对玛丽亚说,要是玛丽亚不是一位修女,以她的美貌,自己一定会给她介绍几个好的小伙子。
玛丽亚当然听得出施瑞德男爵夫人的意思,她本来想要第二天和盖尔舰长聊过之后再离开的,不过想到盖尔舰长对她冷冰冰的样子,玛丽亚觉得委屈,所以收拾了东西不管不顾只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
盖尔舰长对于玛丽亚的离开毫不关心,他只关心杨逸会不会帮他去电报。其实以盖尔舰长理性的考虑,并不会去把那张写着电报内容的纸条交给一个认识没几天的男孩,毕竟比起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自己直接去邮局反而更好。不过内心里,盖尔舰长觉得这个一见面就和自己谈论局势的男孩子是相当可靠的,并且那张纸条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人怀疑的内容,所以盖尔舰长让杨逸帮个忙也不是不能理解。
一天总算在沉闷的气氛里结束了,盖尔舰长在晚饭后难得的去了后花园散步,因为他觉得杨逸今晚可能会来这里。
施瑞德男爵夫人看到后,打扮了一番然后跟着走进了后花园。
“盖尔,你在烦恼什么?”
“艾莎,你觉得我们两个怎么样?”盖尔舰长坐在凳子上,看着施瑞德男爵夫人问道。
“盖尔,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难道你紧张了。”施瑞德男爵夫人看了眼盖尔舰长说道。
“艾莎,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们不合适。”施瑞德男爵夫人心里有些紧张,她现在开始担心自己把玛丽亚赶走反而起到了反效果了。
“是啊,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只是正好而已。”盖尔舰长笑着说道。
“盖尔,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觉得那位玛丽亚小姐才是适合你的人,她并不适应贵族的生活。”
“玛丽亚小姐!这和玛丽亚小姐没有关系。”
“那么为什么你要说我们不合适?”
“你知道昨天晚上舞会上我离开是去干什么了吗?”
“你说了是讨论孩子们的问题。”
“不,不是的。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封电报。我的一个朋友因为不愿意在德*队任职所以被杀了。”盖尔舰长沉着脸说道。
“上帝,怎么可能,德军还没有占领奥地利呢!”施瑞德男爵夫人捂着嘴不敢置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