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h市的高速公路上,陈以柔一直端着手机看个不停,莫菲得空瞥她一眼,屏幕上是自己和穿着学士服的她拍的合照。
“还没看够呢?”从拍完看到现在,莫菲算了算陈以柔已经看了足足三小时。
陈以柔伸了个懒腰,舒坦地发表感想:“我快幸福死了。”
“陪你毕业就让你这么幸福?”莫菲好笑地问。
陈以柔应得理所当然:“那可不。”
莫菲又笑:“那陪你一辈子呢?”
陈以柔眉眼弯弯地望着莫菲,笑意把眼睛都给挤没了:“那我应该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人了。”
“时间过得真快,我家小柔都大学毕业了。”莫菲跟着感慨。
陈以柔想起自己刚认识莫菲那会儿她也是刚大学毕业,上天让她们在这时候重逢,也肯定有它的道理。
回到家,被强行改名叫小肉的巴哥热情地朝她们俩扑上来,这两天把它独立丢在家里,等待她们的是满地的屎尿。
陈以柔举着拖把,等莫菲捡完一坨坨狗粑粑再拖地。
巴哥瞧她俩回来了相当兴奋,满屋子兜圈子,脚踩进一滩尿里,把干净的地面弄得哪哪都是金黄色。
莫菲捡完粑粑,不可控制地干呕了一声。
“我就让你把小肉送去宠物店寄养吧。”陈以柔开始拖地,尿骚味扑面而来,她要窒息了!
莫菲捏着鼻子把装了粑粑的垃圾袋拎出门:“我怕人家虐待它啊,小肉没笼养过,不适应怎么办?”
陈以柔好不容易才把拖把上的尿味冲干净,打开从学校带回来的行李,准备把暂时不穿的衣服收拾进柜子里。
行李是莫菲给她收拾的,当时陈以柔被同学交出去拍集体照了。
陈以柔在旅行箱底下发现了自己的寝室床单,她很纳闷,明明跟莫菲说了床上的被褥床单都不要了,给楼下的宿管阿姨就行。结果莫菲带了床单回来,还只是一条床单回来,到底是何用意?
“菲。”她叫莫菲,对方正要去洗澡。
“怎么?”莫菲晃了晃要换洗的衣物,不正经地笑,“你要和我洗个鸳鸯浴?”
“想得美。”陈以柔切了声。
莫菲搔首弄姿道:“我这样长得美的人都想得美。”
陈以柔对她的勾引视而不见,把手中的床单抖开:“你带这破床单回来干嘛?”
莫菲柳眉一挑,直接一个媚眼抛过去:“因为有你属于我的印记啊。”
陈以柔秒懂,羞恼得涨红了脸。
莫菲趁陈以柔还没要和自己算账,赶紧溜进浴室,关门前不忘补充:“好好收着,可别洗了。”
“要洗!这就丢进洗衣机!”陈以柔愤愤地往房间走,在衣柜门前停下,听浴室的动静莫菲确实在洗澡,轻着动作打开了柜门。
在柜子好一阵摸索,从角落里摸出一条叠得平平整整的床单,再把自己这一条叠好了放在一起。
莫菲以为只有她会这么做?陈以柔把两条床单放回不易发现的角落里,心想自己早在和莫菲的第一晚之后就那么做了。
她想着该好好收藏这两条床单,等以后自己和莫菲变成了两个老婆婆,可能脑子就不好使了。但看见了床单肯定还能从这上面找到些第一次的记忆,然后两个人抱着床单聊一天的过去,多美好啊。
第二天陈以柔回到公司上班,肖主管过来让她加入部门的大合唱,是准备参加晚会的节目。
陈以柔之前一直再忙学校的毕业论文,晚会的事情没跟着掺和,肖主管本来说好的可以不用她参加,现在居然临时变了卦。
“这不是弄个集体的节目,比较震撼。”肖主管一如既往地呵呵笑,一边摸着自己凸出的肚腩。
“可我不会唱歌,我唱歌很难听!”陈以柔直摇头,和写情趣用品文案相比,她更抗拒唱歌这件事。
天生五音不全,别人唱歌要钱,她唱歌是要命。
“可以学的嘛。”肖主管和蔼地拍拍肚子。
“再学也不行。”陈以柔欲哭无泪。
“那你唱一句我听听。”肖主管清了清嗓子,“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唱。”
陈以柔张了张嘴,艰难出声:“风在吼……”
肖主管眯起眼,抬手示意:“好了我同意你不唱歌。”
陈以柔有些尴尬,才唱了三个字就被否定了。
“没关系……你朗诵一定可以吧,给你歌词,前面一段念出来就可以了。”
“还有朗诵呢?”陈以柔接过肖主管递来的打印纸。
前面几句肖主管用笔划出来了,并且注明:“务必用万分激昂的语气呐喊!”
陈以柔小声阅读:“但是,中华民族的儿女啊,谁愿意像猪羊一般任人宰割我们抱定必死的决心,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应该是鼓舞人心的念白,被陈以柔读得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肖主管……我还是不行。”她再次婉拒。
“那你要去另一个节目跑龙套吗?”
“好啊。”
“那个简单,你穿上道具服演一棵树,全程只要站在那不懂就行了。”
陈以柔觉得演树更尴尬,她别无选择,只好答应朗诵。
“你念完这句话,音乐就蹭一下起来了,到时你站队伍最前面负责指挥。”肖主任什么都给陈以柔安排好了。
“我不会指挥。”陈以柔又傻了眼。
“这个很简单,你跟着节奏随便挥几下手就行,反正大家都是外行看不懂,不就为了一个节目效果嘛。”
肖主管之后没给陈以柔任何商量的余地,下了班让陈以柔跟大家伙一起排练。
陈以柔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和小米分享内心的悲伤,结果小米反过来笑话她不会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