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全是八十年代初从昌江大学党委副书记调任昌江省委秘书长,然后又担任昌江省委组织部长,省委副书记,在昌江省委里一干就是十年,年初才从省委副书记位置上退下来,到省人大担任党组副书记、副主任。
陆为民还真有些诚惶诚恐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和沈子烈日常交流的一些看法,沈子烈会和他这个老岳父也作为了话题,而且看样子沈子烈应该还与他这位老岳父就自己的一些观点探讨得很深,所以这位在昌江省里很有影响力的老领导怎么会当面用这样的语言来评价自己,哪怕这中间还有点调侃玩笑的味道在其中,但是能从这位老领导嘴里出来,那就很不一般。
“张伯伯,您这话可真是让我汗颜了,沈县长平易近人,喜欢和我聊天,我有时候也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放厥词,哪里当得起您这般夸奖?您这样一说,我真有点汗流浃背的感觉了。”陆为民不敢坐下,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道。
“哎,年轻人谦虚一点是好事,但是也不必妄自菲薄,子烈的眼界我清楚,若是不入眼的,他根本就不会在我面前提起,他能在我面前几次提到你,而且也还和我谈到你的一些观点,我觉得很有新意,不简单呐。”张秀全炯炯的目光落在陆为民脸上,笑了起来,“坐,别这么客气,到子烈家里就当自己家一样,你日后还要和子烈一起工作,有句老话不是说的好么?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是分工不同,他当县长,你当他的秘书,这也就是分工不同,在单位上你可以把他当领导,但是下来大家就是朋友同事,不必那么拘谨。”
“坐吧,为民,我爸这个人别看外表严肃,其实他是一个思想很开放,说话很风趣的人。”沈子烈也招呼陆为民入座,一边剥开一枚搁在茶几上的猕猴桃,“来,爸,这是咱们南潭猕猴桃,绿色无污染,纯天然山地特产,味道鲜美,搁了这么多天,正适合吃了。”
“嗯,你们南潭猕猴桃现在名声大噪啊,上个星期,省委海华书记在我面前也说起了你们南潭猕猴桃利用北京亚运会打响名声的事情,很是高兴啊。”张秀全瞅了一眼陆为民,见陆为民只是微笑却不吭一声,心中暗自点头,这小伙子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哪里像一个大学生,倒像是在机关里浸yín 了多年似的。
“爸,这都要归功于为民的主意,否则我们黎阳这一次猕猴桃还真要出大乱子。”沈子烈也不是一个喜欢揽功于身的人,在他看来自己下边人能够干出成绩干得漂亮,那也就相当于是对自己知人善任能力的一种肯定,那种喜欢抢功揽功的人,恰恰是不自信的一种表现。
“沈县长,你别这么说,我也就是出了一主意,其它具体安排布置还不都是您和周主任在操作?”陆为民赶紧道:“沈县长,您就别说这事儿了,事情都过去了。”
张秀全对眼前这个小伙子的观感为之一变,不居功,不高调,连省委书记都看重的事情,这家伙居然就能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这般淡定,这份心理素质可要些人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