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谷听说是玉妃娘娘的密信,返身去了书房,取出密信,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之后,才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即挥毫写下几份帖子,命书童分别送去各府。
到了晚上,赵府已经来了好些人,都是年轻仕子,官位不高,却胜在年轻有追求。
其中不乏有些官位比赵从谷高的,可是到了这里,也会弯腰九十度给赵从谷鞠个躬,道一声:“赵夫子。”
等人来齐了,赵从谷命众人坐了,道:“近日朝堂事儿不少,皇上日日烦心忧虑,我们身为臣子,本应该为圣上分担,所以今日我便将你们都叫了来,问问你们,对于近日的雪灾有什么想法没有?”
几个年轻的仕子不由得交换了几个眼神,皇上不是已经出了旨意么,怎么还要来指手画脚?
赵从谷见他们这般反应,便知道他们心中所想,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你们很早就修习了的,怎么到了此时便忘了?”
一个青色长衫的人道:“爹,不是我们没想,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这个人便是赵从谷的第三子,也是他所有儿子中最适合做官的。
其他的人也纷纷点头,能够想到就好了,也是一件露脸的事情,可是偏偏想不到。
赵从□:“你们闷头想,自然难有什么好的想法,所以今日才将你们聚在一起,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好的法子。你们都是年轻人,不像我这般,年纪大了,人也迂腐一些。”
原来这个时候也会头脑风暴啊。
赵从谷看着这几个年轻人,就想起女婿的话,越是年轻人,就越好雕琢。女婿自个儿似乎忘了他也是这个年纪的人。
对于女婿的做法,赵从谷心里很清楚,女婿是玉妃的哥哥,是二皇子的舅舅,而二皇子是现在宫中唯一健康的皇子,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是十成十能够继承大统的,可是皇上正值春秋鼎盛,而后妃中又有人怀孕,也有可能生出皇子来,他们生母的身份可都比玉妃重,后面都有强大的娘家的。再说了,到了明年,又是大选之时,多少美人要入宫……女婿这样做无可厚非,只是赵家要不要插手,实在是让人犹疑。赵家不插手,外人眼中,黎家和赵家是姻亲,就是玉妃一派了啊。
赵从谷不由得摸了摸袖子里的信,一个后宫的女人,比前朝的男儿更有见识,让人不得不惊讶,这样的女人,应该值得赵家追随吧?
第二日,朝堂上便出现了多位年轻的仕子为皇上献计献策的情景,让各位老大臣是纷纷侧目。皇帝更是抚掌赞道:“大昭能有如此多的良才,何愁不会昌盛。张兴德,今日提出意见的爱卿,不管法子有没有用,都赏金五十两!”
众人纷纷拜谢皇恩,在这个时候,朝廷很穷的时候,还能够这么大的手笔,看样子燕夏昱确实是急上火了。
黎素瑾在后宫听了消息,心也终于落了地,自己这个宠妃也当的不容易,知道一些事儿还要这样拐着弯告诉皇帝。而黎正浩暗中与那些人联系交好,并将他们拉上贼船的事儿,黎素瑾也清楚,黎正浩不在,就由赵从谷来做这事儿了,只是赵从谷是不是心甘情愿的,黎素瑾也不是很清楚。在新皇刚即位的时候,新一轮的皇位争夺赛就已经开赛了,能插一脚不能插一脚的都来了。而赵家这种不争的人家,估计是会保持中立的,至于能不能够中立,这就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了,他们和黎家是姻亲,就和自己有着扯不清的关系,不管他们怎么不争,别人都不会相信他们的,与其背了这个黑锅,还不如助自己一臂之力。希望赵家能够早日认清楚这一点。
前朝的事情解决好了,燕夏昱心情也好了,又常常往后宫跑了。
“皇上,这连日来天气晴好,想必很快就要化冻了,到时候春耕就要开始了,皇上也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燕夏昱道:“瑾儿看书倒是看成了一个百事通了,天气是瞧着暖和了,钦天监也说了,天气会渐渐好转的,不过眼下的事儿还是要做好才是。”
黎素瑾道:“开了春便好了,到时候不少大户人家的庄子上都要用工,这些灾民倒是正好派上用场呢,那个时候朝廷的压力也会小一些了。”
燕夏昱高兴道:“可不是?今日朝堂上也有人是这么说的,朕没想到朝中竟然还有这么多有用的人才,朕以后不用再那么忧心了。”
黎素瑾当然不会追问皇帝忧心什么,黎素瑾心里一清二楚,这皇帝不就是愁自己的权力没有握在自己的手里么?那些地位低的没有家族势力的官员是皇帝的选,这样的人才会一心一意地依附着皇帝,所以当初黎正浩选人要一点就是要出身寒微。
“人才济济便是兴盛之兆,明君加能臣,大昭何愁不兴?”
最近流言还是很多,刚金鸡国进犯,又是这么罕见的雪灾,徐昭仪和徐家虽然被搞定了,可是还是有人拿出来说事儿,甚至隐隐影射说皇帝当得不称职,所以天降横祸来警醒世人了。这样的话燕夏昱自然也听说了,而皇帝最不喜欢听得就是这样的话了,黎素瑾这些话,算是给燕夏昱上了点*药了。
燕夏昱让人抱来滚滚,黎素瑾趁机试探道:“雪灾是应付过去了,不知道金鸡国那边怎么样了?”
燕夏昱道:“据说已经交战了,战况还未传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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