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掀开轿帘给老子瞧瞧!”
英落顿时“怒极”:“我家少夫人的容貌,岂是你这市井小人可察探的?”
那男子不耐烦道:“既然如此,兄弟们给我上。”话音刚落,便听轿中传来娇俏的一声轻叱,“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素手掀帘,众人只见轿里有一乌衣男子,长相英俊,冷漠拒人以千里。身上所着的同色大麾下裹着一娇小身影,那女子微露了个侧脸,青丝垂肩,精致容颜,未施粉黛,嘴边梨涡一浅,依偎在乌衣男子怀里,小鸟依人,自有一番惹人怜爱。
那男子分明记得那多管闲事者是个男的,现在他有些糊涂,刚才未进轿子是男的,现在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个女的?除非,除非那小子本就是女扮男装!这样一想,便脚步不由向前,突然听“啪”的一声,那男子已被煽倒在地,原来是被隔空煽了一耳光!
“趁我没反悔,滚!”杜翃霁冷冷警告道。
那男子怕也是不怕死之徒,听人家这般警告还死心不改,“呸!老子还就不信邪了!老子今儿偏要看清楚那娘们的样貌!老子--”话还没说完,又听“哇”的一声,那男子双手捂着双眼蹲于地上,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煞是吓人!
阿芙也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说要挖人双眼就挖的?顿时刺骨的凉意从脚底升起。虽说那男子说话挺讨厌的,但是她觉得给些教训就行了,不至于要挖人双眼吧?
那男子遭此横祸,顿时不敢再嚣张,只顾着哀号,在手下的簇拥相扶之下离开了。
阿芙深呼一口气,从怀里掏出簪子弄好头发后,钻出轿子。走了几步便回过头,掀开轿帘,对着杜翃霁笑了笑,做了个揖,“今日多谢公子相救,苏芙今后欠公子一个人情,日后一定报答!苏某就先告辞了。”杜翃霁这才看清楚阿芙的相貌,肤如凝脂,清丽娇俏,最令人着迷的是她那双眼睛,顾盼之际便生流光溢彩,一身男子装扮穿出几分俊秀之气,若不是方才她依在他怀里,发现她骨骼偏小,异于寻常男子,他还真看不出来她是个女的!
望着阿芙远去的窈窕身影,杜翃霁觉得自己今日所为实在是超乎寻常,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他从来以铁血无情著称,那些下人因着自己的身份也不敢这般大胆与他说话,这个女子确实是他见过的特别的女子。
阿芙脱身后就来找那女子了,不过她最紧张的不是人有没有事而是那两坛秋自露,还好没有被人捡了去。躲于菜堆旁的女子倒是有些狼狈。阿芙拉她起身,帮她整理一下衣裳,一边安慰道:“没事了,姑娘,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那女子一愣,不知怎么回答好,只得口中喃喃道:“我家在望风,我和妹妹失散了。”
阿芙看了看她的唇语,温柔一笑,“原来姑娘不是本地人士。”
那女子闻言一抬头看着眼前的阿芙,打手势道:“你会读唇语?!”
这阿芙显得有些得意了,毕竟琴棋书画不精通,这唇语还是她唯一感兴趣用心学过的,“你可以不用打手势了,我能看得懂你在说什么。”
于是阿芙拎着两坛酒,与那女子一路前往群芳楼。在途中,阿芙从女子口中了解了她的遭遇,原来她叫尉迟霏,与双生子妹妹尉迟霖一起离家出玩,到广庐时,由于妹妹贪玩,一时兴起便入了当地较为出名的赌坊开赌,而她本人比较内向,不喜欢在人群多的地方呆,于是和妹妹说好在外等她,岂料等了半个时辰都没等到她,反而等到赌坊里的人,那些人硬说自己欠了赌坊银子,要自己相赔,又加上自己不会言语,他们看不懂手势,于是造成了今日的误会。
尉迟霏跟着阿芙来到绣影的舞絮阁,一入室内便见坐于一旁的莲青色长袍的男子,那男子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甚是迷人!就连自幼见惯样貌好的男子的自己在看到这男子的笑容后,也不自觉地脸红。阿芙与文近影和绣影二人讲述了今天她的遭遇,同时也将他们进行了介绍。文近影听后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文静秀美的尉迟霏,柔声问道:“那尉迟姑娘现在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