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阵。
“沐洵,能借你肩膀用下吗?”
“可以,就是要我砍下来,我也,不愿意!”
“诶,我说你怎么那么小气呢你?”
“没办法,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手段。”
喝了好一阵子,阿芙醉意更浓,看眼前的事物都有些朦胧起来,梨花白喝多了并不伤身体,对人的大脑有些舒缓解压的作用。
沐洵看着倚在自己肩膀的阿芙,长长的睫毛下隐约带着泪珠,他从未见她哭过,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心里难免敏感、细腻些,其实他特心疼她伤心的样子,他喜欢看到每天活得开心,每天都在笑的阿芙。与她相处了这么久,沐洵更加确定自己对阿芙的心意,不是好奇和新鲜,而是喜欢和迷恋,他希望自己能保护她,让她无忧地过日子。
洛瑧看着前方倚在一起的二人,执着折扇的右手青筋暴起,心里似乎有蚂蚁在细细地啃啮,微疼,微痒。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知道自己此番接近于她是为了任务,但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追寻着她,心里也被她的喜怒哀乐牵动着。他似乎对她动了情,可自己终究配不起她,摊开素手,就这纤纤十指,自己都说不清楚沾满了多少血腥!
等沐洵和阿芙回到云纸轩,文近影很殷勤地前来报告乌远山的最新下场,夜间有两趟人马前去“问候”了他,还顺便“问候”了一下远在明台的乌府,估计将来一两个月,乌府少不了要过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日子了。其实文近影不知道的是,除了无忧谷和逐风骑的参与,还有洛瑧势力的鼎力协助。这一番对乌远山和乌府的折腾下来,直接或间接地造成了他每次见到阿芙都贴壁绕路走,再不敢直视阿芙的下场。
对此,阿芙带着极大的耐心听完文近影添油加醋甚至很有可能是无中生有的叙述后,很淡定地扔了句“干得不错!”便回房沐浴睡觉去了。
天高云阔,秋风微凉,秋意渐浓。今日是十七,全院都不用上课。阿芙穿着便服独自在书院逛着,这书院可真是大呀,到处都是院落错置,亭台满布的。来这那么久好像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
作为国文院的学子,阿芙觉得很有必要去军政院瞧瞧,啧啧,习武之人住的地方和学文的大有不同呢,院落比国文院的要大要阔,可能是考虑到习武之人要每日练习,需要大一点空间的原因吧!院落里花花草草都比较少,哪里像云纸轩被自己弄得什么花草树木都有的?阿芙觉得人住的地方就要有生机,于是运用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沐洵等人,在院里种了上次和他们提到过的花树。这里处处摆着兵器,此外还有个空旷的习武场地,就连住所的名字都起得霸气!以江河湖海各自命名,怀江院、束河院、还有两处建于湖水边的住所--容湖楼和兼海楼。
走到怀江院的时候阿芙听见了有女子的声音,觉得有些奇怪,这书院住所都是男人,哪里来的除自己和芷颜以外的女人?!
粉衣浅浅,身姿盈盈,楚楚动人,阿芙一看,这女的不是上次在街上遇到的吗?她来这里做什么?看样子,应该是来找展时安那家伙的吧?不过敖哲飞和温强怎么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两位公子,我求求你们了,就让我进去见一下时安哥哥吧!或者替我将这东西交给他也可以。”少女苦苦哀求。
“我说姑娘你还是走吧!展兄他说了不想见你,你也来了第二回了,怎么还不死心呢你!”挡在门口的敖哲飞劝说道。
“就是就是,一个姑娘家这般抛头露面的,追男人都追到书院来了,你还要不要脸了你?”温强冷嘲热讽道。
少女红了眼睛,但是仍倔强地站在那里。
阿芙正欲为那女子说话,便听到另一个声音传来,“这位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时安可能此时有事在身,一时抽不开身来见你。这样,你把东西交给我,我帮你转交给他,如何?”那男子矫健英俊,一身劲衣显得他干练有为,此人叫盛晋林,是凉远章岩郡人氏,虽说是个在书院习武的学子,但阿芙觉得他说的话跟那两位比起来明显有礼貌、顺耳一些。
少女思考一下,将东西交予盛晋林,轻声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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