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一族离群索居在木叶村的一隅,高高的围墙将一族的居住地完全的包围起来,将与村子里其他村民之间的距离远远拉开。在灭族惨案发生以后,这个原本就冷清的地方变得更加人迹罕至,寂寞的甚至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
也因此,不远处屋檐下、树枝间细微的响动变得格外明显,随着微风送到耳边的,是树叶不自然的逆着风向颤动声,还有衣物摩擦间发出的摩挲声,脚掌起落间的石子滚动声。
有人隐在暗处,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莫延站了一会儿,压下脑海中翻涌而出的记忆画面,慢慢走了进去。
石板铺成的道路在长年的行走下变得光滑平整,宽阔的街道两边,高大的房屋整齐的排列着,从小在这栋大宅里长大的佐助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栋房屋的主人的音容笑貌。临街的店铺中,陈列的商品几乎都被一扫而空,只余下空荡荡的柜台。从山上引下来的一条小河静静地从屋舍间穿过,发出呜咽般的流淌声。
记忆中满地的尸体都已经消失了,街道也被木叶上层派人整理过,拜前些天的一场暴雨所赐,一个多月没有人居住打理的街道看起来并不脏乱,但战斗斑驳的痕迹还残留着。墙壁上有被手里剑击中后留下的裂痕,脚下的道路上也有被血液渗透后留下的黑褐色的印记。
风从空寂的房屋间吹过,宛如悲泣。一些人家的屋顶已经长出了杂草,正在阳光中自在地舒展着身躯。
仅仅只是几十天没有主人而已,这个曾经被佐助当做家的地方,已经散发腐坏一样的、颓废衰败的气息了。
“吱——啦啦啦”
木质的推拉门在难听的噪声中被推开。莫延脱下鞋子,穿过门厅,穿过客厅,穿过长廊,院子里的池塘中水光粼粼,偶尔还能看到红色的鲤鱼将头伸到水面呼吸,一串串的气泡从水中缓缓升起,然后在水面炸开。
终于,他来到自己刚穿越过来时,所在的那个房间。
这里并不是他最初以为的仓库,而是宇智波家的修行室。佐助最初学习制造查克拉和练习三身术都是在这里,这个地方,承载着他与父母、与兄长之间的无数记忆,直到在此地留下最后也最痛的一道伤痕。
修行室正中央的位置,白线勾勒着宇智波夫妇死亡时交叠的姿势,大片的血迹铺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着,像是无论经历多少岁月都不能消散。
巨大的悲怆蓦地袭来,莫延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凉,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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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洗,照在宇智波宅后山的森林里,平日里常见的树木在月色中也显得格外扭曲阴森。
“笃笃笃!”
一连串利器插入木材的声音响起,十余支手里剑排列的整整齐齐插在一颗高大笔直的杉木上。莫延擦了下沿着下巴滴落的汗水,双手撑着膝盖喘息着,看到这个结果,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这具身体毕竟在过去的几年中打下了坚实而稳定的基础。出院以后短短一个星期内,莫延就将提炼和制造查克拉的过程练得纯熟,三身术和基础的手里剑之术比原来那个七岁的孩子掌握地更甚一筹,基本的忍术、体术、幻术都达到或超越了原有的水平。
闲余时间,莫延还抽空整理了宇智波的藏书室。记载了从基础的三身术到s级忍术的卷轴密密麻麻,从书架最底端一直堆到了紧挨着房顶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