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个少年(莫延),则最为符合华正友对他们这些人的想象:戴着墨镜,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双手插在兜里,好似很酷很高傲的模样。只是那火红色的短发明显不是染色染出来的,鼻梁高挺,肤色异常白皙……好像是个外国人?
……可怜的张章,他就背着书包紧跟在凌冬晨身后,但华正友无情地无视了他,眼睛来回看了两圈,都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华正友嘴角抽搐两下,表情古怪。他揉了揉脸,迅速展开一个真诚友善的笑容,十分高兴地样子迎上去,道:“欢迎欢迎。我是张董事长的助理华正友,奉命来接待诸位天一队的青年才俊。我们董事长对诸位的到来可是翘首以盼啊!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好说好说。”凌冬晨跟他握了握手便松开,直截了当地道:“不知道具体的任务情形是什么?能不能请您先给我们介绍下?”
华正友愣了一下,好像不太习惯这么迅速的进入正题。不过他立刻就接口道:“那就先上车吧。我们在车上详细说。”
这一次的任务目标名叫张泽强,四十多岁,白手起家,目前是一家大型跨省综合超市的董事长。这位董事长发家以后,对收藏古玩字画十分热衷,虽然经常砸了冤枉钱买赝品,但屡败屡战,花钱买了教训后,自觉眼光也越来越厉害。
这一次的灵异事件,就起源于一只在地摊上收来的翡翠扳指。
具体购买的过程华正友说的含含糊糊,但众人都听得出来,那位董事长收的大概是刚从墓里挖出来的一件冥器,样子是极好的,价钱也便宜。张董事长买到手以后,立刻炫耀似的把它戴到大拇指上,还跟好几个老友显摆。结果到晚上才发现,扳指取不下来了。
张泽强长得胖,手指也都粗的跟大白萝卜似的,只以为扳指一时卡主取不下来也正常。可是睡着以后,就做了噩梦,就梦到一个鬼气森森、长发拖到地上的人站在别墅大门外,目光像是穿透了墙壁一样,幽幽的盯着他看。
张泽强一晚上被吓醒了好几次,每次睡下,都能看到那个人又走近了几步,开始在别墅大门外,第二次睡着就已经进到门里面,一次比一次考前,早上他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到花坛的位置了。
他这才觉得不对,思来想去都觉得应该是那枚扳指的问题,于是想尽办法要把扳指拿下来,肥皂水、菜籽油、润滑油都涂到手指上试过,无效以后又跑到医院想要拿下来,结果也没成。狠狠心想要一锤子把扳指砸碎算了,结果砰的一下,扳指没碎,锤子反弹回来反而把他的额头砸了一个大包。
科学的方法不奏效后,张董事长又开始求神拜佛,大把的钱撒出去,开了光的护身符、佛珠、观音像等买了一大堆,阴阳师得道高僧道士尼姑等都请了不少,连公司的业务都不管了,身边的助理秘书等人都被折腾的苦不堪言,状况却依然如故,每次一睡着,那人必然走进几步。张泽强有种预感,当那个人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恐怕就是他丧命的时候了。
“现在别墅里还住着一个茅山道术的传人,和之前的那些江湖骗子不一样,这个是有真本事的。”华正友最后道:“虽然他也拿那个梦中的恶鬼没有办法,不过董事长说,只要睡觉的时候他在身边,那个恶鬼好像走得比以前慢多了。如果不是有那位先生在,恐怕董事长也撑不到现在。”
众人都听得出来,华正友虽然态度热情友好,但其实并不信任他们真的能解决问题。凌冬晨笑了笑,没当回事。谢岩却抱着笔记本凑过来,问道:“不知道那位茅山传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年轻……哦,对了,听说他跟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华正友的笑容真诚了几分,道:“汴京大学真是人才济济啊。”
“噢噢,也是汴京大学的啊……”罗锦灵意味深长地说。
堂睦唇角展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而顾阳和凌冬晨等都皱了下眉。
他们正好也认识一个自称是茅山传人的学长,镇魔驱鬼降妖,种种手段层出不穷令人生畏,罗锦灵也曾经受到过那位学长的教导,获益匪浅。却不知这一个连个区区恶灵都治不了的“茅山传人”,是何方神圣?
这一番叙话中,已经到了张泽强在山区的别墅。刚下车,就听到哗啦啦一阵脆响,别墅一扇窗户突然碎裂,窗帘被劲风鼓着吹出窗外掀到半空中,大大小小的玻璃碎块都落了下来。
同时一个声音抑扬顿挫地大喝道:“大胆恶鬼,哪——里逃!”
一听到这个声音,凌冬晨等人的面色顿时一阵古怪,嘴角抽搐着,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