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莫要这时候犯糊涂,悖逆犯上,沦为反贼,否则朝廷一定不会姑息,那是要杀头的。”
他一番话,言明利害,先是施以小恩,又以国法之威震慑。
暗想他为官多年,精通牧民之主,还拿捏不了一群白丁?
顿时把百姓都说得直泄气,不敢造次。
每人二石四斗米,这也够吃一个月了。虽然与米山相比,微乎其微,但造反之事,也是他们不敢踏足的,天助大晋,降下皇粮,这也让他们对天子充满畏惧。
浔阳太守见状就知道事情基本解决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几个刺头出声,他再以雷霆手段处置,杀一儆百,百姓便会作鸟兽散。
“我看是那天子,才该杀头!”一个声音传来。
这话说的,百姓都哗然,更别说在场的官吏了。
浔阳太守眉头一竖,暗道来了,刺头来了。
他就知道还有刺头,当即大喝:“大胆,何方刁民!你要造反吗!”
“就是要反!”
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却愕然发现,那人在山腰上。
正骑着一匹神异无比的龙马,如闪电般驰骋俯冲而下。
倏忽间,已到近前!
“噗嗤!”
江州陈氏的豪族,被一杆长枪,如串肉般,全部捅成了血葫芦。
来者所过之处,一路糜烂,所有拔刀阻拦的武者、军将,都不是一合之敌。
“我连天都反了,还差一个天子吗?”
“不要命的来挡我!”
这一身吼,震耳欲聋。
豪强家主吓破了胆,还色厉内荏,指着他呵斥。
但英武少年理都不理,风驰电掣,枪影一闪就取了他性命,血溅得老高!
浔阳太守大骇,真有人敢反?而且言语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宰了他!”
军令下达,浔阳的精兵即刻出动。
“吾乃浔阳上将刑……”领军的大将,乃是惊世武者,一杆大刀蕴含残暴意境,给人一种能劈开山岳的错觉。
结果竟然还都没说完,就被对方一路贯穿,大好头颅杀得飞起,万军之中斩了首级。
“哈?”
“你是何人!”
“茶山贱民姜炎奴!”
来者正是炎奴,非常老实,有话直说。
“我给百姓的粮食也敢霸占?硕鼠蠹虫,皆须一死!”
浔阳太守傻眼,他等着百姓之中有刺头冒出来,要杀一儆百。
可这刺头,是不是太硬了!
万军之中杀他大将,如探囊取物。
无数百姓都懵圈,随后骚动起来。他给的粮食?怎么可能呢?
“拦住他!快拦住他!”浔阳太守急了,不管贱民不贱民的,这是个万人敌啊。
好在浔阳府军,也是精锐,其中最次的都是二流武者。
全都训练有素,瞬间结成紧密军阵。
正常来说,除非项羽在世,否则他不信有谁单枪匹马能杀穿此军。
“什么!”
所有人却见到,万军之中,仿佛有凤皇在飞!
“昂!”
高亢的枪头如鸟喙,振动如凤鸣。
百余名将校级别的顶尖武者,看到龙气化作的凤皇虚影,骇然难言,刹那间一缕真灵已经被送入了地狱。
凤皇于飞,翙翙其羽。
凤皇鸣矣,于彼高冈。
炎奴犹如万军之中,展翅翱翔的神鸟,高亢而激昂。
顷刻间,就穿透了大军,所过之处,好似风吹蒲公英。
看着阻拦者都螺旋升天,后方的官吏全都胆寒。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他们无路可逃,浔阳太守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凤皇飞来,下一刻已遁入地狱。
“想太平的跟我走,不要命的来挡我!”
炎奴枪挑头颅,摔在地上。
此刻完全是驱控凡人之躯的他,依旧有着说不清的气势,好似凤皇高飞,引得百鸟慕而随之的吸引力。
龙气一旦认可,永远伴随着他,随心而生,所以纵然体内只有真气,那凤皇虚影也还是伴随而出。
使得炎奴即便只是用轮回台,随便造了个化身,都还是有可斩真仙的武道造诣。
此乃炎奴真正靠自己练出来的实力,纵然抛弃一切共生,也都会存在。
古往今来,武道力量就没有这么强过。
但在场的大军,又哪里晓得这些?
也只能呆滞惊呼:“他是项羽在世,霸王复生吗?竟然如此神勇!”
谁还敢挡他?大将被斩,太守被杀,再加上炎奴的神勇,他们的士气已经跌落谷底。
反观百姓们,精神一振。
太守与豪族,早就激起了民愤,百姓们本就几乎要暴动了,苦于被jūn_duì 压制,手无寸铁,又群龙无首。
怎料这时候,炎奴杀出来了。不管天降粟雨,是不是炎奴吹牛,至少这武力是实打实的震撼人心。
堪称天降猛男,狠狠为他们出了口恶气,看得百姓们全都热血沸腾。
“太平吗?”
“我跟你走!”
“我也跟你走,反了!反了!”
贵族公卿放弃半壁江山,来到这里,兼并了他们的土地,还要以北伐为由,征收军赋。
这世道,苛政猛于虎,还有天灾与瘟疫。
一个个被疫病和饥饿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百姓,那是比血淋淋的尸体还要更加残酷恐怖的现实,纵然活着,却如行尸走肉。
好不容易天降粟雨,出现了神迹,竟还要被朝廷霸占。
一切都在临界边缘,可以说,这时候随便什么人来牵个头,吹嘘一个太平的美梦,他们都愿意迷醉在那梦里,跟他反了。
更别说是炎奴这等猛男,好似一只引领百鸟慕而随之的凤皇,瞬间点燃了百姓心中的火!
不管是谁,不管是谁,他们只希望有一双巨大的羽翼,可以庇护万民,有一轮炽烈的太阳,能够照亮苍天。
凤兮,凤兮!举太平!
……
: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