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于别墅中的玩意儿在踩着某个人玩耍,他根本不把警察当一回事。
窸窸窣窣
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了,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那是探长走路的动静。
他走路的时候,一只脚轻,一只脚略重,但探长可不是瘸子。
王灯明不等探长敲门,自己将房门打开。
“你听到动静了吗?”
“你看到什么了?”
“没有,打开门就没了,是什么在走廊上游动?”
“不是游动,是摩擦,探长先生,继续找,我等着你的惊人发现。”
探长嗯一声,王灯明将房门关上。
他知道探长必定是徒劳无获,但凭着声音不会有收获,那个修女就在眼皮底下三番五次的出现都没捉住,何况疑似有状况的音源。
他继续擦枪,似乎想把手枪擦的掉下一层皮。
窗外,伊斯梅尔和马伊雪还在草坪上聊着,他们似乎忘记了后门那个假人带来的恐惧。
王灯明还能听到马伊雪爽朗的笑声,以及伊斯梅尔嘿嘿嘿的下贱赔笑。
暗淡的灯光下,王灯明将那条灰白的细绳子拿在眼前研究。
绳子虽然细,但能承受的重量却很惊人,串联着吊起两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没有。
独特的颜色,独特的制作手法,我们不相信超市或者其他的商店有这样的绳子卖,这貌似像是登山运动员用来保护自身的绳索,轻便结实。
然而,细看之下又不像。
灰白色,总是给人带来一种不怎么舒服的视觉,看久了,灰色没了,只剩下白色——雪白色--惨白色。
他将绳子重新套上假人的脖子上。
又把假人吊在窗外。
伊斯梅尔注意到了王灯明的动作,他仅仅是看了两眼,就没了下文。
多么沉稳的人,就像这家伙在擂台上,快被人打死,依然沉稳地找着绝地反击的招数。
他们总算离开了草坪,走回了主楼。
王灯明默数着脚步。
当脚步声消失,一切都沉静下来。
偶尔,能听到窗外史福兰和施泰纳夜巡时发出的咳嗽。
只不过,两人的咳嗽声有很快听不见了。
他们害怕了,躲起来了吗,或者是按照王灯明说的,他们在暗中埋伏,只等着犯罪的人出现。
王灯明顺着那根绳子爬出了房间,当两只脚落在地面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功力高深的飞贼。
他专门行走在黑暗的阴影处。
每走一段,竖起耳朵。
蚋蚊在在脸旁飞舞,那口像湖又像水塘的地方,看起来得填埋了。
青蛙难听的嘎嘎声此起彼落低哑地和着。
一片蒙胧的振翅声中,蝙蝠咭咭的叫声尖锐剌耳。
只有这些,没有人影。
史福兰和施泰纳藏在哪里,大树上,还是屋顶上?
一个影子突然出现了!
有一只硕大无比的灰鼠,弓着背坐在那儿,冷笑的眼睛闪闪发亮,盯着王灯明看。
妈的!
王灯明举起枪,最终忍着不开枪。
他来到后门,他打算在后门蹲守。
他必须把打他脸的人拿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月光下的后门轮廓——太像绞刑架了。
他琢磨着,明天就找人把这道门给拆了,毫不留情的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