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也不知是何缘故,连忙赶来,看到了忠顺王府的张长史,脸色微变,心中惴惴不安。
贾政见了贾宝玉,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耷拉着脸,阴沉如水,大声呵斥道。
“该死的孽障!你在家不读书也就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之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府中!”
贾宝玉哪里敢承认,不然又是一顿毒打,只是否认道。
“启禀老爷,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琪官是什么官,我怎么从未听过,更不要说将其引逗出来了?”
贾政深知贾宝玉的性子,这事八九不离十就是贾宝玉做的,就要开口继续追问。
忠顺王府张长史却先开口了,冷笑了一声,一脸笃定的说道。
“公子也不必掩饰。琪官若不是被你隐藏在家,你也一定知道他的下落!你若是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
贾宝玉连连摆手,死不承认,一口咬定不清楚。
“我不认识什么琪官,长史怕是误会了,也未见得。”
张长史闻言冷笑,眼睛盯着贾宝玉腰间的红色汗巾,质问道。
“公子何必否认,我若是见你之前,还有些不确定,如今却是见到了证据,你又何必抵赖?当着老大人面,我想一声,你腰间的红汗巾是从哪里来的?”
“这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进贡来的,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这条红汗巾可是忠顺王赏赐给琪官的,公子若是不认识琪官,怎么会得到这条汗巾子?”
贾宝玉这个家伙男女通吃,和戏子琪官一见如故,琪官将自己贴身的红汗巾都给了他,其中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宝玉听了这话,目瞪口呆,心神震荡,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嘴硬道。
“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这只是普通的汗巾子,和那什么琪官没关系!”
张长史闻言,连连冷笑,手指着贾宝玉,怒声道。
“好好好!公子既然如此说,我只好回禀王爷了,看看到时候,府上如何应对!”
张长史甩袖而去,怒气冲冲。
贾政拦不住离去的张长史,转头看向了贾宝玉,脸色阴沉,质问道。
“你当着不识得什么琪官?”
贾宝玉看着贾政那骇人的样子,哪里敢承认,赌誓道。
“老爷,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劳什子琪官!”
贾政狐疑的看着贾宝玉,心中虽然不信,但也没有办法,只是暂且这样。
贾宝玉离开了荣禧堂,带着茗烟匆匆离了荣国府,出了神京城,前往了二十里外的东郊的紫檀堡,
贾宝玉还未推门进入,就听到里面有人唱戏,声音婉转,悠扬缠绵,凄婉伤感。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贾宝玉脸上露出了几分痴迷,连忙推开大门进入,只见一位容貌秀美的男子正在院中,此人身段,举止曼妙多姿,,比女人都要妩媚,风情万种。
贾宝玉见了此人,立马握住了这个男人的小手,焦急的说道。
“琪官,不好了,忠顺王府的长史来荣国府中了,看到了我系着你送的红汗巾,我虽说不认识你,将他打发了,他却不信,说是回禀忠顺王,你还是快些离开神京,去往南方吧!”
这个男人就是张长史要找的小旦琪官,大名蒋玉菡,妩媚温柔,风情万种,比女人还要妩媚,是忠顺王府最喜爱的戏子,心头好。
蒋玉菡听到这话,也是大吃一惊,暗道不好,进入了屋中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连夜南下。
就在蒋玉菡收拾妥当,和贾宝玉推开大门,想要离开之时,一队人马将其团团围住,一道得意的声音传来。
“公子不是说,不识得什么琪官吗,怎么会知道他住在这里,如今被我抓了个现场,我看你如何和王爷解释!”
张长史从这队人马之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目光死死盯着紧张害怕的贾宝玉。
这位张长史笃定贾宝玉知道琪官的下落,定会前来找琪官,告诉他忠顺王府正在搜寻,所以就命人定住了荣国府,只要贾宝玉离开了荣国府,就立马带着人跟了上来,正好将贾宝玉和蒋玉菡堵住了。
张长史一挥手,对着身后的王府侍卫吩咐道。
“绑起来,带回王府,看看荣国府如何应对王爷的问责?!”
几个侍卫走了过来,将贾宝玉和琪官用绳索捆了起来,押着二人回了忠顺王府。
荣国府,荣禧堂,张长史再次来到了此处,趾高气扬,透着倨傲,仰头俯视着贾政,他这次是前来代表忠顺王前来问罪的。
“老大人,上一次我来,府上的公子信誓旦旦的说不认识什么琪官,如今却被我带人在东郊逮了个正着,如今我倒要看看府上如何说?”
贾政只觉得眉心狂跳,惊骇莫名,果然是那个孽障做的,居然胆敢拐带忠顺王府的伶人,如今被人逮了正着,祸连荣国府,早知今日,当日就该打死这个孽障。
“长史明察,是我教子不严,府上出了这等孽障,任凭王爷处置,活打或杀,都随意,我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贾政满脸的惭愧,躬身作揖,小心赔罪,如今已经是铁证如山,他哪里有什么办法?
“如果没有府上的指使,令郎岂敢做出这等事情,轻飘飘的一句随意打杀,就想要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张长史一脸的张狂,对着贾政怒斥着,一点情面也不留,忠顺王早就想要寻贾氏一族的麻烦了,上次国库清理亏空,忠顺王本来联络了许多勋贵,想要给元康帝一个难看,没想到被贾昶给破坏了,忠顺王心眼不大,早就记恨在心,如今寻到了荣国府的错误,自然想要小题大做,趁机发难,教训一下荣国府。
贾政听到这话,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忠顺王府不想简单的揭过此事,想要借题发挥,他们荣国府哪里能够抵挡。
“还请长史大人回禀王爷,此事府上真的不知,是那孽障自作主张,才拐带了府上的伶人!”
张长史早就得到了忠顺王的吩咐,要给荣国府一个难堪,哪里会同意贾政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过去,脸色一拉,阴沉的可怕,厉声道。
“老大人这是想要推卸责任,弃车保帅,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如果荣国府不能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代,休想好过,让你贾氏一族家破人亡!”
张长史此时好大的威风,怒视着贾政,张狂恣意,煞气惊人。
贾政心中惊恐,面对忠顺王府的咄咄逼人,只能忍让,低声下气的问道。
“还请长史指点迷津,荣国府要如何做,才能让王爷满意,饶了荣国府这一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忠顺王乃是太上皇最疼爱的儿子,又是元康帝的胞弟,亲王之尊,身份贵重,荣国府根本得罪不起。
张长史那拿捏着贾政,闻言冷笑一声,阴森森的说道,
“除非是你们荣国府的爷们都去王府,向王爷跪地请罪,不然此事休想过去!”
贾政闻言,心中虽然憋屈,但是为了阖家上下,也不得不忍辱负重,咬了咬牙,说道。
“好,我会带着府中的爷们,一起去忠顺王府,当面向王爷磕头请罪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