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点了点头,他自从知晓了许宗甲的本领后,就曾经调查过那位纨绔家族灭门的真相,但是调查出来的结果却让徐凤年很是惊讶。
从表面上看是,那纨绔家族屁股坐歪了,心向离阳,暗通曲款,被徐骁知晓,将其满门灭绝,算是杀鸡儆猴,狠狠震慑了一番有异心的墙头草,使得北凉境内安稳了好多年。
但是,徐凤年不信这个结果,毕竟许宗甲对许涌关极为孝顺,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当年许宗甲年龄还小,本事不济,所以不曾报复,但是等到许宗甲修为渐深,怎么可能不出手,为许涌关讨回公道。
徐凤年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不是自己阴差阳错之下遇到了此事,因为心怀愧疚,并且暗中对许涌关多有关照,怕不是北凉王府也要在许宗甲的报复范围内,每每想到这里,徐凤年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暗叹侥幸。
许宗甲莞尔一笑,似乎看出了徐凤年的内心的骇人猜想,也是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当年不是没想过出手给北凉王府一个教训,但是你小子心地不坏,暗中安排衙门发了老兵养老银子,给了家祖自尊,也圆了家祖和北凉铁骑情谊,让他此生无憾,这一点是我欠你的,也是你我结缘的起点!”
徐凤年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后背更是已经湿透了,不知是烈日炎炎,还是心有余悸。
李淳罡这才恍然,他一直奇怪许宗甲这种不世出人物,既无牵挂,又无所求,为何会成了北凉王府座上宾,更是对徐凤年颇为照顾,甚至将其当做了传人,如何不让李淳罡费解。
江湖中的高手大多都自视甚高,轻王侯,慢公卿,纵横无忌,逍遥自在,王仙芝就是楷模,坐居武帝城,不尊世间王法,不受王朝管辖,就连离阳王朝也要承认武帝城的存在,井水不犯河水。
许宗甲看了一眼冷汗涔涔的徐凤年,莞尔一笑,轻声道。
“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经纬之士,世间相师最高深的手段,也是世间最阴损毒辣的手段!”
李淳罡闻言瞳孔微缩,神色一震,脱口而出。
“许小子,你这是要行断运之术,将刚刚那群士族子弟的气运截断,不怕气运反噬,导致自身遭劫吗?”
许宗甲倒是没有想到李淳罡居然对这些谶讳之术也有了解,不由神色一顿,开口解释道。
“对于普通的相师而言,无故截运,自然是会付出大家,或是气运有损,或是寿元有亏,但是到了我这等境界,自然不会做如此蠢事!”
“不过是一群衣冠禽兽的纨绔子弟,哪里值得我自损气运出手?”
李淳罡不解,脸上带着一丝的疑惑,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