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滕子京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所有的事情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所有人对这件事基本都不在关注了,可能也只有滕子京本人对自己的遭遇感到遗憾和愤怒。但是一个人如果没有权势和力量,即使再愤怒,也无人回去关心一个小人物的遭遇,对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和改变,只能是失败者的犬吠,注定了是无用功。
庆帝不会在乎滕子京的感受,陈萍萍不会在乎,梅执礼不会在乎,郭攸之不会在乎,郭保坤虽然感到抱歉,最多也就是日后补偿他而已,也绝对算不上上心,可能也只有日后的范闲会在乎,会关心滕子京的感受,遵循着人人平等的原则。
本来按道理说,郭保坤作为现代人也应该是这种价值观,但是郭保坤和范闲经历不同,他历经多世,经历丰富,阅历惊人,和范闲这种不经世事的人,对世界的认识有着绝对的不同,自然明白没有真正的平等,这也是为什么滕子京愿意为了范闲连命都不要的原因。
郭攸之这段时间算的上春风得意,自己独子高中状元,被庆帝委以重任,而自己在工作上也受到庆帝越来越多的赞扬,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郭攸之也不深究,毕竟自己又不是受虐狂,只有受到庆帝的打压和不满才会满意。
日子过得满足省心,郭攸之不禁开始操心儿子的婚事,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是翰林院从五品的侍讲,虽然还未行冠礼,但是已经立业,古人讲究先成家后立业,自己的儿子却正好相反,所以郭攸之不禁动了心思,四处开始打听各家的小姐的情况,人品,学识,家庭,样貌,年龄等等,不知道还以为郭攸之这个礼部尚书想要改行做冰人呢,按理说这种子女的婚事都是家中女人操心的,但是郭保坤的母亲早早去世了,所以只能郭攸之这位礼部尚书亲自上阵了。
郭保坤自然也听到了郭攸之到处为自己相姑娘的传闻,虽然自己有心反对,但是按照这个世界的习俗,自己的婚姻都不是自己做主的,讲究的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自己违背长辈的意愿,算得上是大不孝,至于所谓的追求爱情,为爱私奔的事情,也只是存在于话本中,现实中是会受到世人唾弃的,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郭保坤拗不过郭攸之,又因为郭攸之自郭保坤小时候就对他全心全意的好,郭保坤也不愿让郭攸之失望,所幸立下了约法三章,郭攸之的要求是女方必须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要做到门当户对。郭保坤的要求是则很简单,在郭攸之寻摸的对象中,自己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挑选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作为妻子,郭攸之想到是为儿子寻找一生的伴侣,双方如果感情不和,也不利于郭保坤的发展,所以同意了这个条件,但是必须反对的理由合理,为此他就需要多寻摸打听一些适合条件的女子。
这日早朝结束,众大臣们开始陆续散去,向外走去,郭攸之看着其中的一道身影,连忙追了过去,“司南伯,且等一等,我们做个伴一道离开,我有些事情还想请教一下范兄。”
范建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喊,不禁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后看去,居然是郭攸之,作为同朝之臣,虽然打的交道并不多,却也算是老相识,只是以往两人接触不多,没有什么往来,不知今天郭攸之为何会拦下自己,但还是待在了原地,耐心的等待着郭攸之。
郭攸之一阵小跑来到了范建的身前,有些气喘吁吁,他和范建不同,虽然范建身为户部侍郎,看起来是文官,但其实他更是有着超品的伯爵勋爵,算得上是武勋集团出身,负责替陛下训练红甲骑士,更是有着武艺在身,而郭攸之则是真正的文人出身,并没有习过武,身体单薄,再加上这么多年的位高权重养尊处优,缺乏锻炼,所以即使这么一段路,也让他跑到气喘吁吁,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无法说话。
范建只能耐心等待郭攸之恢复,“郭兄,这身体可着实不行,有些虚,应该注意点保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