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
张斐若有所思。
翌日。
张斐当然没有去事务所,他当务之急,是要与许芷倩一块将状纸写好。
而这一份状纸,也是创下历史记录。
他们可是要控告一百零八人,并且还要将证据写入状纸中。
这不是一个脑力活,而是一个苦力活。
为此,张斐让冯南希过来帮忙。
“三哥!”
李四突然来到门口,“外面有人找你。”
张斐问道:“什么人?”
李四道:“那人只是说受人所托,来给三哥你传个话。”
难道是!张斐眨了眨眼,心道,看来官家是认真的,这才上午就将人给派了过来,我能不能行,算了,咱执行力不够,就用智力来补吧!
许芷倩突然问道:“会不会与这官司有关?”
张斐答道:“是你师兄送点东西给我。”
许芷倩一怔,忙道:“那你快去吧!”
刚刚来到前院,张斐突然又向李四道:“你去把那人请到后院来。”
“是。”
过得片刻,只见李四带着一个身长七尺,三十来岁的汉子来到后院。
“李豹见过张三郎。”
这汉子见到张斐,便是抱拳一礼。
“张斐。”张斐抱拳回得一礼,又伸手道:“李兄请坐。”
“多谢!”
坐下之后,张斐问道:“不知李兄隶属哪个官衙?”
李豹道:“在下隶属皇城司。”
也就是北宋最高特务部门,当初前往登州营救方云的,也是皇城司的人。
张斐点点头,又问道:“不知朝中有多少人知道李兄的身份?”
李豹道:“我们这支小队,就唯有官家知晓。”
看来官家还是很懂这其中的套路。张斐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李豹回答道:“六人。”
“六人?”
张斐点点头,又问道:“但我现在是要在短时日内,调查一百零八个人的土地税务情况,你们六个人凭什么做得到?”
李豹道:“我只是负责来与三郎联系,到时官家会为我们提供帮助的,这一点还请张三郎放心。”
张斐又问道:“如果官家不提供帮助,你们做得到吗?”
李豹微微一愣,道:“短时内无法做到。”
张斐不禁面露失望之色。
这令李豹很受屈辱,六个人查一百零八个人的税,你当我们是神啊!好奇地问道:“难道三郎认为,我们可以做得到?”
张斐不答反问道:“你认为干咱们这一行,什么最重要?”
李豹沉吟少许,“隐蔽。”
“错!”
张斐道:“干咱们这一行,有三大法宝,够狠,够奸,兄弟多。”
李豹听得是一脸懵逼,“请恕在下愚钝,不知三郎此话怎讲?”
张斐道:“你要记住一点,这水是往低处流,税则是往高处走,故此税源其实是在低处,而非是在高处,查案就得从根查起,人多是没有用的,要认识的人够多。
故此结交一个朝廷大员,对于查税帮助,是远不及结交一个押司,一个漕吏,一个牙人。如果你认识足够多的人,你一个人都能够查清楚这一百零八个人的税务。”
李豹点点头,“我明白了。”
张斐道:“我到时会跟官家说,提升你们的经费,认识新朋友,考验得不是身手,更不是隐蔽,而是金钱。另外,我还会介绍一人加入你们,他会能教你们,如何去结交那些贩夫走卒或者说英雄好汉。”
李豹道:“此事我们无法决定,必须得官家允许。”
他们这支小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加入的。
“这我会跟官家说的。”
张斐点点头,又将昨日写好的资料递给李豹,“这上面写明该你们要查明的情况,以及如何去查,记住一点,不择手段。如果你们完成不了,那咱们缘分到此。”
李豹接过资料来,抱拳道:“张三郎请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其实他们还是有很充裕的时间,去完善这些证据。
因为光写状纸,都足足写了三日,又整理了半日。
这日下午,张斐乘坐马车,来到开封府。
这亲切感都扑面而来。
门口的四个衙差见到张斐,两个护住鼓,两个拦在门前。
真是经验十足。
张斐拱手笑道:“各位差哥,莫要紧张,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少年,还望差哥帮我通传一声,张三有事求见吕知府。”
一炷香后。
内堂。
“你怎么又来了?”
李开见到张斐,都已经出了妊娠反应,恶心、想吐
旁边的吕公著表面上看,淡定从容,但内心是郁闷极了,我这马上就要调任了,你就不能晚几个月再来吗。
张斐笑道:“通判勿怪,其实我也不想来打扰吕知府和李通判,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干得就是这事。”
李开道:“你可以上别处去告,左厅,右厅,司录司,你不都去过了吗?”
张斐委屈道:“这个案子,左右厅可能办不了。”
吕公著心里咯噔一下。
李开直接郁闷外露,“什么案子?”
张斐忙道:“李通判放心,这回涉及的人物不大,只是人数比较多,唯有开封府有能力审理此案。”
人数多到只有省府可以审?真就没遇到过这种事。一般都是说级别很高,故此要来省府,从未有过因人数太多,才跑来省。
吕公著都忍不住问道:“多少人?”
张斐道:“一百零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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