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出奇的获得一直认同。
这一下就将张斐的地位降到跟女人一个级别。
齐恢揶揄道:“只要许寺事没有意见,我们也没有意见。”
许遵认认真真回答道:“我没有意见。”
王安石道:“那就快点开始吧!传张三。”
只见一个护卫背着张斐入得堂内,旁边跟着许止倩,后面还有两个护卫挑着一个大箱子。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搬家么?
王安石紧张道:“张三,你怎么了?”
张斐讪讪道:“回王大学士的话,方才市民们太过热情,挤得小民都没法走道了,一时没注意,将脚给崴了。”
许止倩死死咬住下唇,面无表情。
吕公着傻了,这出师未捷脚先崴。
大家面面相觑。
王安石瞧了眼司马光,司马光不动嘴唇,小声滴咕道:“上回就已经有人说我偏袒那小子了,这回该轮到你了。”
王安石挥挥手道:“搬张椅子给他。”
“哎幼!小民哪敢坐椅子,长凳就行。”张斐赶忙道。
王安石瞧了眼旁边的许止倩,暗笑,你小子还真是多情啊!冲着那护卫点了点头。
张斐突然回头瞧向那个大箱子,“王大学士,小民这里还准备了许多桉,这......!”
王安石道:“再给他一张长桌。”
“是。”
“多谢王大学士,多谢王大学士。”
刘述等官员之前就已经反应过来,什么崴脚,这小子就是想跟咱们平起平坐。
纷纷不爽地看向王安石。
你这包庇地有些过分呐。
王安石权当没有看见,滴咕道:“待会那小子若想喝茶,可就轮到你了。”
司马光道:“你不是大丈夫吗?这等仁爱之事,还是你来做吧。”
王安石道:“可是堂上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咱们一人一次才公平。”
司马光无奈道:“行吧!行吧!与你合作可真是累。”
“彼此彼此!”
滴咕间,那边护卫已经将长桌长凳搬入堂中。
“哎呀!”
坐下来时,张斐还呻吟了一声,又看向许止倩道:“许娘子,你坐呀,我起身不方便,许多事都得依靠你。”
许止倩虽然很飒,但是这场合,她也有些虚,还看了大家一眼。
所有官员都将目光瞟向别处。
丢人啊!
唯独许遵点了点头,心里还鄙视那些人,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小肚鸡肠。
许止倩这才坐了下来,滴咕道:“还真让你讨了一个座位。”
“什么讨,我这在教他们礼数。”张斐又道:“待会我还得要杯茶来。”
许止倩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索性干起活来,将箱子里面的桉一份份拿出来。
那些官员看罢,顿时有些慌。
他们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可一看对方准备了这么多桉,顿时觉得自己不够努力啊!
还是轻敌了呀!
不,是这小子不讲武德,每回套路它不一样啊!
司马光道:“可以开始了吗?”
“等等等会!”
张斐诚惶诚恐道:“我还未向各位主审官行礼。”
司马光赶忙道:“你脚上有伤,那就免了吧!”
说罢,他立刻向王安石道:“下回轮到你了。”
王安石顿时怒瞪司马光,好似说,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侧门外的赵顼笑道:“朕敢打赌,他绝对没有崴脚。”
刘肇笑而不语。
身边的宦官道:“陛下,要不要奴婢也帮陛下搬把椅子来。”
赵顼想了想,张斐要椅子坐,肯定是一场持久战,于是点点头,“也给刘舍人搬一把。”
刘肇忙道:“臣怎敢与陛下同坐。”
赵顼摆摆手道:“这场合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这脚一崴,什么礼数都没了。
王安石道:“你们是老对手,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
司马光哼了一声,然后向张斐问道:“张三。”
“小民在!”
“你这回是以祖宗之法来状告朝廷差役法违法?”
“是的。”
张斐点点头。
司马光道:“祖宗之法固然是要遵从的,如果此法有违祖宗之法,自然是不对的。但是祖宗之法到底并非律例,而你状纸所写的,乃是太宗圣上诏令上的一句话,那么在你看来,是不是太祖太祖的诏令,皆为祖宗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