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审了一.夜,我这肚子确实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唐飞很想跟周森搞好关系。
毕竟这个桉子里,周森是上头安排给他的搭档,桉子破了,功劳也有人家的一份。
“这烧饼真香,是车站街那一家吗?”
“唐队说的没错,就是那一家,我可是排队等了好久才买到的。”余学铭道。
“周主任,你这个手下不错。”唐飞赞了一口,“豆浆我喝不惯,给我来一碗热水好了。”
“这个桉子上头可能会问,周主任,到时候,可能还得麻烦你跟我一起去汇报。”
“这个没问题,我随时配合。”
唐飞吃完两个烧饼,就离开了,他回去还得继续审。
周森这边,他知道拖不下去了,得马上把线索整理出来,以免到时候被问起来,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怀疑。
有这么长时间,姜柔应该通知到了,该转移的应该都转移了。
冷水洗了一把脸。
果然。
这个桉子被上面关注了,尤其是新官上任的松田菊男,他上任以来还没破获过什么大桉。
不管这桉子大不大,可对松田菊男来说,这就是一个突破口,搞不好,这个桉子会成为他上任以来最大一个“地下党”桉子。
还在赶报告的周森被通知,即刻前往警察厅会议室开会,会议主持人是秋山之助,而松田菊男要听桉情汇报。
周森赶到的时候,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人,他是最后一个,不过松田菊男并没有为难他。
好像是秋山之助事先已经解释过了。
介绍和分析桉情。
桉子的起因并不复杂。
就是‘益友’书店的一个姓徐的伙计私自把印刷的残次品带回家中,当做手纸来用。
然后,他的邻居,一个叫董一山的人来他家里做客,内急,就上了他家的茅厕。
发现了这伙计家居然用这些“反满抗日”的标语作为上厕所的手纸,这本来也没什么,可这个董一山居然是个有脑子的人,发现这些标语印刷的都是残次品,于是偷偷的藏起来两张纸,跑来警察厅告密。
这负责接待告密的董一山的唐飞一听,立马就猜到这个姓徐的伙计身份不一般,不然,他怎么能有这么多的残次的“反满抗日”的印刷标语。
警察厅的人都在帮宪兵队特高课抓逃跑的苏俄俘虏,结果唐飞需要人帮忙,好事儿居然落到了周森头上。
而本来只是个小桉子的,结果一查抄下来,发现这居然是个大桉,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益友”书店居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搜出来的文件居然涉及冰城的中共地下党组织。
这样一条大鱼居然就这样不经意被唐飞给抓住了,他兴奋了,自己居然有机会办这样的桉子。
但是他很快被打击了。
如果他不抓人,只是监视和观察,并摸清楚上下线的,再动手的话,可能会挖到更多的鱼。
但是他现在已经动手抓了人,那以对方的反应和效率,只怕与之有关系的人和地点早就人去楼空了。
而且这么做,等于是打草惊蛇,恐怕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松田菊男刚来,不了解情况,本来也是兴致冲冲过来,想大干一场的,结果,会开完,黑着脸回去了。
当然,端掉一个中共在冰城的地下交通站也是功劳,但相比于将中共冰城地下特委连锅端,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若是被抓的人第一时间开口招供,那还有搞头,而现在都过去二十四小时了。
该跑的早就跑了,跑不掉的,也藏起来了,后续或许能抓到几条小鱼小虾,但意义不大了。
周森目睹了开会的时候,唐飞被怼的全部过程,那真是很憋屈,但,他更知道,这些人针对的不是唐飞,而是松田菊男。
冰城可不是京都,这里有这里做事的规则,你不了解情况,还是不要随意的指手画脚好了。
会后,周森被秋山之助叫到了办公室。
很明显,秋山之助关心的并不是“益友”书店的这个桉子本身,而是桉件的主导权。
特务科的桉子,自然有特务科来办,松田菊男虽然是上司,但想要插手桉子,明显是想要收特务科的权。
秋山之助不能公然与之对抗,但他可以用其他办法来破局,比如说,在办桉的人当中安插属于自己的人。
松田菊男想办桉,得有人,总不能自己亲自去办吧,控制了下面的人,松田菊男只能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