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就是原罪了。
“对了,你这里有吃的吗?我饿了……”下一秒,周森气势一泄。
白玉岚不禁气急,她还没见过这种男人,上一秒还一副威胁自己就范的模样,一转就变得这么无赖,简直面目可憎。
“滚,赶紧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乱说话,小心,我把你剁了喂狗!”白玉岚手再一次伸向桌上的香烟,但是,她手还是慢了一拍,那包香烟居然已经被周森闪电般的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叫你别抽烟了,真不听话,没收了!”周森一挥手,拉来房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混蛋……”白玉岚气的不轻,差点儿没把一嘴银牙咬断,临走之前还不忘戏弄一下自己。
她现在还真不能把周森怎样,小不忍则乱大谋,若不是学会隐忍,她和这凝香馆早就被人吞噬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
……
嚯!
一个激灵,哆嗦了一下,这外面跟里面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寒风一吹,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作为一个从出生到成年都一直生活在南方的灵魂,骤然来到了祖国最北方,而且还是八十年前的。
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生存环境。
太特么冷了,他有一种拉开门再回去的冲动,里面多暖和,还有美人。
大不了软饭硬吃。
但还是生生忍住了。
眼下里面那位估计现在把他生吞活剥了心思都有了,还是赶紧溜吧,再不走,真就会被大卸八块了。
自己活了三十年了,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大胆过,难道这就是换位人生,放飞自我了?
周森裹着厚厚呢子大衣,把领子竖起来脑袋捂得紧紧的,低着头,像个鸵鸟似的,打开后门,观察了一下,没人才走了出去。
这是一条后巷子,平时本来走的人就少。
其实,他是下意识的避开一些可能遇到的熟人,毕竟现在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就算继承了对方的记忆,那主导换了一个人,那行为和言语上肯定会有所不同的。
一瞬间,心里乱糟糟的,这哪里是天上掉馅儿饼,是一颗铁秤砣砸自己脑袋上了,这砸出一个包来是轻的,砸死是大概率。
这还是1938年的冰城,离抗战胜利少说还有七年呢……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还有,自己居然还穿了一身黑狗皮,这东西,日后就是个催命符,不行,得想办法脱了这层皮。
“小虫哥,小虫哥……”
周森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身后有个声音,一声一声的叫着,如影随形,他不由的脚下加快的速度。
街上也没多少人,街道两边都是欧式的建筑,感觉像是复古街一样,偶尔有马车和骑着脚踏车的行人路过,一个个都裹的严严实实的,也看不清脸长的啥模样。
周森忽然心里激灵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原身不是有个绰号,叫“小虫”吗?
难道那是在叫自己?
猛一停下来,扭头,一个身穿的臃肿的跟狗熊一样的家伙,直接冲着自己撞了上来。
“哎哟……”
周森被他撞了一个趔趄,差点儿一屁.股没坐在雪地里。
定睛一看。
是自己的下属,叶三儿。
“我说叶三儿,你干啥呢,走道儿不看路吗,看你把我撞得?”周森一脸的痛楚,揉着胸口,决定先发制人。
“不是,小虫哥,我真不是有意的。”叶三儿赶紧凑上来,一面讨好,一面道歉道。
“赶紧的,有事儿说事儿,我还得回去补个觉。”周森脸色稍缓,胸口的手放了下来,打了一个哈欠,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着回家吃上一口热饭,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至于其他的,去他.妈的,来都来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小虫哥……”
“别叫小虫哥,我讨厌这个外号?”周森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了叶三儿一眼。
“虫哥,果戈里大街(此时应叫买卖街)发生命案,《松江时报》的一个编辑被人杀了,上头让咱们过去看看?”叶三儿吓了一跳,刚才周森那个眼神太可怕了,完全跟他认识中的那个“小虫哥”不是一个人。
“你不早说,还不快走……”周森也不知道眼神把叶三儿吓着了,撒腿就跑了起来,果戈里大街是他平时巡逻的街区。
这一亩三分地上出了命案,他这个巡长肯定是要过问的,这《松江时报》据说背景很深,该死的,为啥在自己还在任上死人呢?
“哥,小心,隔好几条马路呢,咱还是叫辆车吧。”叶三儿在后面追着躲开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
……
“岚姐,他走了。”侍女阿香看着周森的背影从巷子口消失,上楼来,向白玉岚汇报情况。
“阿香,一会儿你帮我买个药回来。”白玉岚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她是被人算计了,才有这荒唐的一晚,她还不能让人知道。
算计自己的人,她当然知道,可是真以为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想逼她就范?
绝不可能!她白玉岚吃软不吃硬,何况这些人还吃人不吐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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