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纤去大晟府取萧很是顺利,进内宫的时候,守门的侍卫连问都没问,直问云纤姑娘辛苦,是否需要派人给送过去。云纤的心里有些许的飘飘然,脚步也越发的轻快了。而她回到崇庆宫的时候,天上已经飘起了小雪,她一进门先将衣物烘得热热的,这才到暖阁去跟世瑶回禀。
世瑶打眼一瞧,那玉箫果然通透莹润,是极好的品相,不过,却也并没有十分特别的地方。当然,她不好认真细看人家的东西,就是有什么特别,也只能是日后才能知道。
“叫个人给她送过去吧,你就别再出去了。”
“虽然下了点雪,奴婢倒是不觉得冷,只是看姑娘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要不要请张御医过来把个脉?”
张涵上次来请脉的第二天就叫人送来了药方子,说是斟酌了以前的药方添减了几味,世瑶叫人去御药房取了药,也按时煎了,不过,却没有一口是喝进肚子里去。而云纤却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总是希望有人能把她家姑娘的病给治好了,对于那个人是谁,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不必,搭条毯子也就行了。”
世瑶觉得张涵如今对她的脉象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若是有把握,他自己就会来,他既不来,便可知道他心里也没底,巴巴地派人去请,岂不是让人家尴尬?世瑶正是用人之际,可是体贴的得很,况且这两日天气咋暖还寒。云锦阁想必是也是离不了人的,现成的理由,她都帮他想好了。
“姑娘,邹御医求见。”魏紫在门外扬声的通报道。
云纤和世瑶对望了一眼。都是难掩疑惑。邹君彧也算是世瑶神交已久的人物了,然而他的突然到访,还是很令人感到惊诧。
云纤开了门叫魏紫进来回话。魏紫亦知道邹君彧跟苗婕妤干系甚深,到她们这儿来不见是什么好事儿,她低声道,“姑娘要是懒怠动,不见也罢,奴婢去回了他。”
“请进来吧。”
邹君彧跟世瑶相像中很不一样,走的宠妃的门路。却并不像钻营之人,相反,看起来坦坦荡荡,很是光明磊落的样子。然而,人不可貌相。这样的话,世瑶时刻谨记在心。
“冒昧来访,还请姑娘勿怪。”
“岂敢,御医冒雪前来,必有要事吧?”
“姑娘有畏寒之症,婕妤娘娘忧心不已,特遣下官来给姑娘请脉,希望能对姑娘的病症有所帮助。”
世瑶心下甚疑,苗月华自从封了婕妤就一心扑在了圣瑞宫。对崇庆宫那是避之唯恐不及,平日里见了面都不会多说几句,又怎么会主动派她的心腹御医来给看她病?只是眼下容不得她细想,忙说道,“有劳婕妤娘娘记挂,只是我并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症。叫御医跑这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还请御医上复娘娘,就说我一切安好,也免娘娘挂怀。”
“下官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婕妤娘娘关心姑娘,下官不过是代为转达罢了。”
“我听说婕妤娘娘前几日病了,现在可好些了?”苗月华十日里有五日是病着的,世瑶也不知道自己问的是哪一次,不过,这样问总是错不了就是了。莫名的,她却想起了秦才人说过的话,这女人进了宫,便顾不得脸面了。
“天气反复,婕妤娘娘的病情也有些反复,虽然没有大碍,却是不便出门。娘娘心里十分惦记着姑娘,只是苦于不能亲自前来探望,不如下官给姑娘请个脉,回去禀报了娘娘,也好让娘娘安心。”
世瑶本不欲与他纠缠,所以才特意问了问苗婕妤的病情,可是他这样的不知道进退,世瑶还真想瞧瞧他的本事,“既然这样,就有劳御医了。”
邹君彧搭了脉,脸色显得凝重起来,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弄得云纤紧张不已。
“御医,我家姑娘到底如何了?”
邹御医抬头笑道,“姑娘莫慌,孟姑娘的脉象上看,并无大碍。”
这是世瑶意料中的答案,不由得微微的笑了一笑,然而,她听完邹君彧后半句话,却是笑不出来了。
“姑娘五心郁结,忧思过重,脉象上虽无大碍,可是这畏寒畏雪的病症,怕是就从这上而来。”
邹君彧抬眼看着世瑶,见她神色虽然没变,但是眼神却分明的闪了一下。由此,便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只是这姑娘城府之深,是怕超过了常人。
“姑娘脉象上既然无碍,那便有可能是心病了。”
云纤喝道了,“你这御医却是胡说了,我家姑娘长在深闺,哪有什么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