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
太狂妄了。
杨老爷听着杨玉休的话,胸膛起伏不定。
他背靠那锤匪头子贺今朝后,竟然还想要挑战本家!
其余书吏则是一脸惊恐的瞧着杨典吏的背影。
杨爷他今儿咋还雄起了?
以前可没见过这样牛逼啊。
至于其余奴仆护院见杨玉休如此猖狂,必定是有所依仗,更是不敢动手。
这些人在大院待久了,少了莽劲,更多的盘算利益得失。
以前他们驱使这帮小吏如同猪狗一般。
现在他们不敢赌:杨玉休是贺今朝故意派来惹事的。
同样杨老爷也不敢赌,因为他是河曲县最大的士绅,当日贺今朝提醒他们的话,还历历在目。
“小赵,赶紧写手令呀,杨老爷等着看呢!”
听到杨典吏的话,赵书吏连忙哎了一声,把毛笔沾了沾嘴润一下,借着同僚的后背开始写手令。
杨老爷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你找死!”
“大好头颅在此。”杨玉休主动弹了弹自己的脑瓜子:
“我杨玉休贱命一条,可若是拉上整个杨府陪葬,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你非要做的如此过分吗?”
杨老爷深呼一口气,开始服软。
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杨玉休哼笑了一声,要是杨老爷真的硬刚到底,他还心有疑虑。
既然杨老爷先怂了,接下来就更是自己的主场了。
多少年没有亲自敲打拿捏来报案的人了,如今虽说是第一次拿捏士绅。
可接下来的门道,他倍熟悉。
“三天时间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杨家家奴上衙门去改籍。
此次我奉贺大王之命,认为杨家乃是河曲县最大的士绅,是需要脸面的。
自是理应由我等小吏亲自上门服务。
现在你把杨家所有家奴全部叫出来,我等要一一登记在册,编为良民。
而且还要帮他们解除义男义女锲约,改为与杨家的雇佣关系。
杨老爷,我说的话,够不够清楚?”
杨玉休说完之后便恶狠狠的看着杨老爷。
面对贺今朝派出来的这条恶犬,杨老爷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再次攥紧,终究是松开。
杨玉休不可能无缘无故前来,这背后必定是贺今朝的指派。
“来人,召集所有家奴。”杨老爷甩了下衣袖,直接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全家老小的性命攥在人家手里,一旦反抗,正好杀鸡儆猴。
杨老爷不愿意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成为那只供人观看的鸡。
今天所受到的屈辱,待到官军到来之日,必定会十倍奉还。
“兄弟们,开始干活,勿要错漏一人。”杨典吏冲着身后的人道:“干好了,贺大王重重有赏。
咱们礼房自是要以礼服人,他们要是不知道什么是礼,请他回衙门感受一二我们的礼。”
“是,杨爷。”
一帮书吏自是喜笑颜开,纷纷感慨着,他们也站起来了!
他娘的,被河曲县最大的士绅杨家伺候着,这嗑能唠一辈子!
杨玉休自是吩咐杨家的人把桌子椅子什么都摆好了,胆敢不应,直接抓你去县衙,跟我们贺大王亲自去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