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铮回到凝翠峰,屏退负责洒扫的杂役后,用阵牌打开了善仁洞府的防护阵。进去后,他径直来到修炼室,掐诀令隐形了的传影阵显现出来,又打了几个繁复玄妙的手诀,接通了传影阵那一头的善仁。
“铮儿,仙羽门内情形如何?善法和善静那两个老家伙,还在剪除我们的势力?”善仁原本看上去二三十岁年纪,风华正茂,气宇轩昂。在雨林岛被景上玄和悟心长老,带着景家和七剑门的几位元婴修士打伤后,一下子老了不少。
如今仿似四五十岁的老人,脸上的皮肤松弛,有了皱纹不说,两鬓乌发也斑白了。言铮看得不忍,关切地问他:“师父,您没事吧?伤要不要紧?”
善仁闻言和蔼一笑,眼角皱纹更深,整个人看上去慈眉善目,“师父无事,去我真魔族的秘境将养几十年便能恢复。只是我担心我不在仙羽门,善法和善静两个老家伙联手对付你。”
“虽不知他们从哪儿得的消息,但我们的身份肯定瞒不过他们。这几年,我布置在仙羽门的人,陆续被他们清除了一小半,其中几个重要的钉子,也被拔除了。”
“长微他的权力,也被善静慢慢架空。”善仁讥笑:“善静那厮,多年来装作一副老实憨厚样,没想到他心机深沉,雷令风行,颇具铁血手腕,领着善法那个蠢货,不动声、色地就让我们吃了大亏。”
“师父,这些都是小事。当务之急是玄霖镜。我们只有阴面,缺了阳面,根本无法解开绝魔大阵,将元老会的几家魔族引向白谭界。”言铮一直四处搜寻阳面玄霖镜的下落,可惜并无收获。他有些着急了。
“你说的对,这却是大事。不过铮儿你也无须焦急,我们找了两百年才找到一面玄霖镜,再等些日子,我们也不是等不起。”善仁想想,又问言铮:“原金海可已结成了金丹?”
“您去西海时,他就第二次闭关结丹,这次总算成功了。”言铮想起原金海就皱眉头,善仁问他:“又出了何事?”
“原金海是剑、法双修,他第一次结丹未成功,就是对剑意的领悟不够,我让他去剑英阁同竹璃切磋了几月。他悟性不错,领悟了剑意后,才结成金丹。”
言铮将自己的顾虑对善仁道来:“原金海他在剑法上始终不够纯粹,没有剑修那股子锐气和拼劲,偏生他又是剑、法双修,以后要想进阶,首先要强化剑意,若他要结婴,还要凝练剑心。”
“他如今对剑意还一知半解,若等他凝练剑心,至少还要两三百年,兴许他一辈子都无法修出剑心,最后只能坐化。师父,您真的选定他了?换个药鼎不行吗?”
“他既是法修,又是剑修,若能结婴,元婴一定强大无匹,极其滋补。”善仁面现精光,眼里闪过一抹狂热和贪、婪,“他还年轻,寿元长着呢,暂时不用担心他能否结婴,好生培养他就是。若最后他结不了元婴,我就给他种【意之蛊】,带他回苍澜界祭魔魂。”
“对了,铮儿,西海那到界门,五十年内不要用了。我通过那道界门遁入苍澜界,景家和七剑门的人,短期内都会在西海四处搜寻我的踪迹。若被他们发现界门,我们的计划便无法进行。”
“徒儿明白。师父你好生在族里养伤,仙羽门和白谭界的事,有我和郑长老看着,百十年内不会有什么大差错。”
言铮对善仁道:“善法和善静两位真君,既没有揭露我们的身份,说明他们证据不足,对我们有所忌惮。只要我们不屠杀仙羽门的弟子,隐世的前辈们就不会插手我们的事。哪怕被那二位剔除些暗桩,也无所谓。我和郑长老会集中精力寻找阳面玄霖镜。”
“你想的不错。就这么办!我大约五六十年后归来。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外出历练去了,你也不知我在哪儿。”
“是,师父您保重。”言铮关停止输送灵力,关闭传影阵,将其隐形后,才从善仁的洞府出来,去看望原金海。他已结丹数月,境界不知是否稳定。
言铮去原金海的洞府扑了个空,看门的杂役弟子告诉他,原金海去剑英阁试炼场找竹璃对战了。
“简直胡闹!”言铮怒极,这个小师弟比起言清,太不懂事,颇让他费心。小杂役被言铮散发的威压吓得两股战战,直冒冷汗。他埋首跪地,希望真君不要将气撒在他身上,他只不过是个看门的练气期小杂役而已,真君有气,找正主撒啊。
“起来吧。”言铮收回威压,丢下一句话后就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遁光直奔试炼场。这原金海是得好好敲打敲打了,不能再让他行事无所顾忌。
还不知自己已上了言铮黑名单的原金海,正聚精会神地和庭笙蹲一起,眼珠子凝在了试炼场上那双交战的身影上。
试炼场内,言清和竹璃两人,已经打红了眼。他们的剑式一招比一招猛烈,剑气一道比一道肃杀。竹璃的剑气为月白色,言清的剑气为青翠色,两种不同颜色的剑气交织在一起,几欲迷花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