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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预兆(2 / 2)

不现在多做一些,到了那会也就真的靠着兄长的脸色过日子了。到时候这一支的日子说不定过的更惨。


乳母这话没有说出来,她知道何惠的性子被养的坏了,真话要说给她听那得要挑着说,一个不好说不定就翻脸了。


何惠生了一会儿闷气,也知道乳母说的都是实情,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在婆家这里,阿家看她不顺眼,当着妯娌的面就挑她的刺,给她一个大大的没脸。回娘家阿爷不会管,只能和阿娘说上一句,还不敢说太多了,豆卢氏那个火爆脾气是干得出带人打上门讨说法的事的。


何惠到现在就算再天真无邪也知道点事了。


“阿姆,我心里难受。”她看着乳母道。


“好娘子,莫要多想,好像最近洛阳里来了一批波斯商人,娘子何不派人去看看有没有甚么新鲜的玩意儿?”


乳母将话题带过去,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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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因为莫那缕已经做出了姿态,那么接下来的那些鲜卑贵族,也大多数消停下来,拓跋演见着那些原先吵着说汉人到底有甚么好的老臣都闭上了嘴巴,也开始腾出手来做其他的事。


眼下北方的茹茹已经不比前几代先帝时候那么猖獗,就算偶尔有部落南下也是一两个部落,暂时还用不着六镇派出重兵来收拾。


他想起原先自己南下的原委来,原本说是要南征,他坐在这个上面耍了个花枪,看着气势汹汹去找南朝的晦气,其实是将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另外那个天气也的确不适合鲜卑人南下。


可是现在人都在新都了,他又想起这件事来,他还真的想要做成这一件先祖们都没有做成的事:攻打南朝渡过长江直取建邺。


他将这个想法和萧妙音说了,结果爱妻听说之后,回过头来看了他好一会,“这个恐怕眼下还不行。”


她一句话就把他给打懵了。


“南朝还没到灭国的时候。”萧妙音看了一眼似乎受到了打击的拓跋演,“常说要天时地利人和。还得对方有空子可钻的时候。”


“眼下齐国也是枕戈待旦,此时前去恐怕也达不了目的。”萧佻从南朝出使一趟回来,没有在那些重兵驻扎的地方多呆但也好歹看出了甚么。


“照你这说,我是一定做不成了?”拓跋演心里闷闷的,在萧妙音面前,他的孩子气犯了。


“那也不一定,甚么都有个例外。”萧妙音瞧着觉得好笑,伸手剥了一个橘子,塞到他口中。橘子这东西还是淮南生的要好吃,淮北生的那些所谓的橘子不但个子小还酸。淮南还在南朝的控制中,橘子到了北朝身价也翻了好几倍。


“阿兄上一回出使南朝,说南朝的皇帝是在玄武湖的战船上接见他们的。想来南朝野心也不小,说不定还不等你动手,南朝自己想按捺不住。”


南朝和北朝就是互骂互打,打到没力气了就暂时的握手言和,等到恢复过来又是朝着对方乒乒乓乓一顿猛打。


等到哪天两边只剩下一个了,这天下才算是真的安宁。


拓跋演口张了张,刚想说甚么,一个中官趋步走进来,“陛下,大将军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


大将军也就是王素,王素对付南朝真的为北朝从齐国那里夺下一块地盘之后,拓跋演也非常大方的给王素提了位置。


能做多少功绩,他就能给多少的好处。


“和我一块去。”拓跋演直接就拉起了萧妙音。


这会也没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曹魏的文帝倒是提了一次,可是之后的朝代皇后太后干政的干政,废帝的废帝,简直不亦乐乎。时风如此,所以大臣们见着皇帝和皇后一同出现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惊讶。


王素对帝后行礼之后,直接开门见山,“陛下,南朝已经对徐州等地用兵了。”


拓跋演闻言,侧首看了萧妙音一样,那眼神像是在说‘既然被你说中了’


萧妙音倒是没多少惊讶,这事迟早的。不过王素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言语里是压制不住的兴奋。


南朝好歹也是他的故国,这么恨不得灭之后快,委实让人觉得有些心凉。萧妙音想起这位大将军的父兄都是被南朝的现任皇帝给杀了的,父兄之仇不共戴天自然是要报的。


“看来是要出兵了。”拓跋演看了萧妙音一样,嘴角也弯起来,“礼尚往来,既然齐军已经来了,我们魏人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朕决定亲自出征。”拓跋演背脊挺得笔直,当着众人的面道。


皇帝决意亲征的消息如同狂风一般,迅速的在内城里扫过。


这下内城也开始忙起来了,皇帝亲征不可能只是皇帝一个人领军前去,照着天子重用宗室的做法,肯定会带上自己的叔父和弟弟前去,还有那些得重用的汉将和鲜卑将领,算起来人数还不少。


皇帝这一去,会将这些人也一块带走。


南征也好,北上上抵抗蠕蠕也好,那都是建功立业的捷径。毕竟士族擅长的那一套也不是被寒门和鲜卑人所擅长,拿着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比,又何必?只要手里有了军功就不怕走不远,毕竟北朝还是以武立国,真正说了算的还是拳头,和南朝那一套讲究门阀儒雅完全不一样。


这下子内城里都洋溢着一股欢欣的劲儿,皇帝任用较多的是自己的弟弟,诸王们也开始准备随同皇帝一同出征。


忙的几乎脚都不占地。


京兆王是在头疼欲裂中醒过来的,昨日里他知道了皇帝会带上他一同南下,他也想着将身边的人一同作为亲兵带走。


京兆王自认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他好男色,而且喜欢的不是那些下贱胚子,喜欢的是良家出身的。男色这种东西和女色一样,也只有在年少的时候能看看,等到年纪一大,男子的阳刚劲儿一出来,他就没有了兴趣。


没有兴趣之后,京兆王也不是将人赶走,要是有才能他就给个位置,没才能给上一笔财物打发走人。


最近他又让人物色了新的人,事先他喝了一点酒,然后有脂粉香味飘了进来,接下来的事他记得但又不怎么清楚。反正是他好似碰了个女子了。


他从床榻上下来,拍手让外面等候的家人进来服侍穿衣。


皇帝要亲征,他也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来想那些旁的事。


萧嬅和往常不一样,昨夜里她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等到第二日醒来,外头都已经大亮,她叫过人来一问才知道自己今日今日比往常还要晚起了一个多时辰。


她洗漱之后,面对朝食也用不下去。过了一会她将乳母叫过来,“昨日夜里的事成了没有?”


“成了。”乳母答道,说起这件事心里越发的可怜萧嬅,想要个孩子竟然都用到算计这一招来了。


“那女子也叫人好好看起来了。”乳母答道,“若是有了好消息,就会告知娘子的。”


萧嬅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她是再也不肯就这么等下去了,等到京兆王自己反应过来,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她眼下对所谓男女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期待,天下男子皆是薄幸之辈,哪怕连亲生阿爷都是如此,她又何必对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


京兆王在她看来就是一个能用的种马,能给她一个孩子,哪怕第二天京兆王就死了,她还能笑出声来。


到了现在,萧嬅对京兆王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京兆王跟着皇帝在战场上就死了。她嫁过来的时候也是没闲着和京兆王好好过的,他这个就是个火坑,她不能白白的跳进去。


萧嬅现在不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是个甚么样子,和前头的两个姊姊比起来,她这个做妹妹的反而看起来年纪更大。


她这么几年来,基本上都是在和京兆王斗气中度过的,她想要甚么,京兆王不是嗤之以鼻就是完全不搭理。一日一日叠加起来到现在,她心里攒了许多怒气。相由心生,她心怀怨怼,又这么几年下来,能好看到哪里去?


“娘子,这事若是被大王知道……”乳母还算是清醒,知道萧嬅的做法一旦被京兆王知道,说不定就是一场好闹。


“知道又怎么样?”萧嬅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他都这把年纪了,连个子嗣都没有,我做主给他留下个种,不让他这一支断了,应当感谢我才是。闹?他要闹给谁看?”


乳母听到这话,垂下头来。


等到伺候完萧嬅用了朝食,乳母退出来回到自己房间里开始算自己这些年来的积蓄。瞧着王妃那入了魔的样子,日后肯定会和大王吵起来。真的吵起来,王妃是吃亏吃定了,别看这现在过得还不错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大王不想过来管罢了。真的交恶,势力对比太过悬殊,胜败完全没有半点悬念。


瞧着王妃自己作天作地的,乳母可不想把自己的晚年给搭进去。到时候找个机会装病出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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