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好的。”童柏美移动脚步朝厨房走去,可是步子却走得比较慢,两三步一回头,像是对大哥家的牛被偷了很揪心的样子。
“这女人啊,遇到事情就稳不住,大哥抽烟,胡二哥抽烟。”童柏美进厨房之后,蔡丁贵从神龛下的八仙桌上拿起一包纸烟就给童柏果和胡建军散烟。
“大哥,你们咋个晓得偷牛的是往文山村来呢?你们看到偷牛的了?还是你们发现了什么?”帮两位点上香烟之后,蔡丁贵饶有兴趣的问道。
“发现牛被偷的时候,牛的影子都没了,我们是分成几条路找,我和胡二哥往文山村这边来,一路上倒是发现些脚印和牛鸟,但是也不敢确定。哎,真是毬的倒霉,我那头牛才喂了一年不到呢,要是那个偷牛的被老子抓到,老子不一石头砸死他。”一想到价值几千块的牛不见了,童柏果就咬牙切齿,烟也就抽得很大口。
“是啊,这些偷牛的真是该死,一头牛喂得多不容易啊,说偷就偷了。大哥,你们歇口气喝点水吃点东西,一会儿我再和你们到处去找一找。”蔡丁贵跟着义愤填膺道。
“还找什么哦,找到天亮都没找到,估计是难了,更何况连个明确的方向都没有。”胡建军道。
“是啊,算毬了,老子自认倒霉了,曰他妈的,那个偷牛的私儿杂种,老子的牛卖了也不够埋他全家的。”童柏果沮丧不平的骂道。
“是,是,一头牛偷去,他家也富不起来,这种人,会有报应的。”蔡丁贵尴尬的跟着附和道。
胡铭晨一直冷眼旁观的观察着一切,不管是环境还是蔡丁贵和童柏美,不观察不要紧,越是观察他就越是心里疑惑。他甚至注意到,童柏美进了厨房之后,并不是忙碌烧水和要弄早餐招待客人,而是躲在厨房门口的帘子后面偷听堂屋中的讲话。
“大哥,胡二哥,你先坐着,怎么茶水还没端出来啊,我去看看,看是不是童柏美找不到茶叶?”见胡铭晨盯着厨房门看,蔡丁贵跟着一眼看去,瞟到了童柏美的鞋,脸色沉了一下,随即站起来挤出笑容道。
“童大爹,爸爸,我到外面转一转。”蔡丁贵去了厨房,胡铭晨也从门口的板凳上站起来。
“转转可以,不过不要走远,这边你不熟。”胡建军点头叮嘱道。
“晓得,我就在院坝里看看。”
......
“蔡丁贵,你不是说你牵回来的牛是龙家寨的吗?你老实给我讲,你偷回来的牛,是不是我大哥家的?”蔡丁贵一进厨房就把童柏美推倒火炕边,不过他还没说话,就被童柏美一把抓住衣服质问道。
“你小声点,小声点......特码这个时候还讲这些干什么,先把他们打发走了再说。”蔡丁贵赶紧捂住童柏美的嘴,压低声音道。
蔡丁贵虽然没有承认,可是他也没有否认。
“你放开我,就给我说是不是。”童柏美甩开蔡丁贵的手,怒视着他质问道。
其实蔡丁贵那等于是默认了,可是童柏美就是不死心。
“是,我承认是......”蔡丁贵叹了口气,一咬牙承认了。
“你还是人吗?我哥哥家的牛你也偷。”童柏美一拳打在蔡丁贵的胸口,不过她好像也有所防备了,嘴里骂的声音并不是太大,她还是怕被外面的童柏果和胡建军给听到:“你对谁下手不好,竟然把脑筋打到我大哥家头上去,你个挨千刀的,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有脸去面对他们一家人?我看你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哎呀,这也不能怪我,是沈老三下的手,不是我去偷的啊,是他偷出来了我才晓得,那时候又不能还回去了嘛。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偷都偷了,我们只能装不晓得,我又不是只为我自己,还不是为这个家嘛。”蔡丁贵底气不足的左顾右盼道。
“为哪个也不能主意打到我大哥家去,不行,牛必须还回去,别的事情我不管,这个事就是不行。”童柏美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还,还,现在怎么还,难道去告诉他,他家牛是我和沈老三偷的吗?那是要我去坐牢还是要我和你大哥打一架?我就算愿意,我现在还回去,你就有脸了?你大哥二哥家就觉得你是好妹子了?”蔡丁贵板下脸来道。
“......这些我不管。”
“你......你看这样行不行,事情是不能承认的,等我把牛卖了,大不了我把卖牛的钱想办法补偿到他家去就是了嘛,我把钱扔他家门口,让他家一早起来就捡到钱,这总行了吧......”为了安抚童柏美,蔡丁贵动着脑筋胡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