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菊的确是想一走了之,不在这里受那鸟气的,但是胡铭晨那么一说,她又不好走了,况且胡雨娇麻利的就端了一张小板凳放在她的面子,要是李秀菊还是执意离去,就有点像也对胡铭晨家表示不满一样。
刚才李秀菊就想,要是可以坐在旁边看热闹多好,现在机会来了,她只是转念一想,真的决定就不走了。拿起胡雨娇端出来的小板凳,避开几步,做到旁边去冷眼旁观起来。
李秀菊现在就只想看刘春花的笑话,最好她能出洋相,就如同刚才发誓赌咒说骂三天三夜,做不到就不是人养的,就是畜生一样。
有心要看热闹听笑话的可不止李秀菊一个人,别忘了钟英也还在呢。
钟英起先是打定主意就在自己家的厨房里偷偷听,只不过后来不大声骂了,距离稍远钟英就有些听不清楚他们互相之间说的是什么。
于是乎钟英又将她老人家的脑筋开动起来,她要做到能够听得见,但是又能避免插手。
沉吟稍倾之后,钟英就走出厨房,在屋檐脚拿起锄头,朝着房背后的菜地走去。
钟英的目的可不是真的要去给菜地里的菜锄草,这种活通常是交给胡二华的,何况现在天都黑下来了嘛,干农活谁也不会选择这个时间啊。她只不过是要借助在菜地锄草做个样子而已,好利于听到刘春花和江玉彩到底会说些什么。
胡雨娇那丫头读书不怎么样,但是人还是激灵的,端了一张板凳给刘秀菊之后,不知她怎么想的,又端出三条板凳来,一条给江玉彩,一条给胡燕蝶,一条给胡铭晨。
胡铭晨也没想到胡雨娇会这么干,愣怔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大大方方的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见胡铭晨坐下,江玉彩和胡燕蝶对看一眼,一样的跟着坐了下来。
胡铭晨他们一坐下,这现场的状态就有点值得玩味和有意思了。
刘春花没有板凳,而且她还是站在所有人的中间,其他人坐着,她一个人站着,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像他就是个唱戏的,别人都是看唱戏的看客而已。
刘春花感到极为尴尬和别扭,可是她总不能让胡雨娇端一张凳子给她吧,更不可能转身回家去拿一张凳子上来坐啊。
胡铭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这个大伯母进退维谷,混不自在,心底里就给胡雨娇那个机灵鬼竖起一个大拇指。
小丫头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真的玩出一招的话,却能让人下不来台,并且还是无声无息的。
其他人是坐着,而且还是在胡铭晨家的门口,所以忍得住,就这么干坐着一句话不说也没有问题。可是刘春花不行啊,它如果也干陪着,那就真的成了让人看的西洋镜。
“你家的树到底砍不砍?”刘春花尴尬的看了看江玉彩,又看了看胡铭晨后生硬的问道。
“凭什么砍?要我家砍那棵树,不是不行,但是得给一个合理的理由啊,要是平白无故的,没有那回事。”胡铭晨看着地上的一只蚂蚁回答道。
胡铭晨完全不看自己,刘春花心理上又受了一成伤。
别看刘春花是居高临下的站着,但是她现在一点不觉得自己具有优越感,反而像是她在被动求人一样。
“不管先种还是后种,你家那棵树挡住我家桃树的光线了,这个问题就要解决。反正你家的那棵树又没有什么用,不会结果,眼看也要死了,那还留着干什么呢?砍了都只能当柴火烧。”刘春花的语气出现了明显的软化。
“什么叫没什么用,那是神树,我家要是砍了,人家哪里拜去啊?要是没钱的时候,还可以收点钱呢,上回我就收了几十块了呀。用处很大,而且砍了还会得罪神灵,我家可不敢。”胡铭晨摇了摇头,轻飘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