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冷尚天的话来说,木允非但没有责备他的权利,反而还应该感谢他,毕竟木允的命,也算是冷尚天就回来的。
只不过对于冷尚天,木允实在生不起半分的感激,反而因为他的话对于死了的仙仙,更加的怜悯。
感谢,是要有些许谢意的。只不过仙仙的命,木允还是觉得冷尚天太过心狠。
重重的咬着自己的唇瓣,沉静片刻之后的木允说道:“对于公子救了我,这一点无可厚非。只不过公子下手,也太狠了。就这样直接下手要了她的命,半分情面都不给,她毕竟是公子你的人。”
连自己的人都不放过,才是叫木允觉得心寒的。
木允这话,实在控诉冷尚天的心狠手辣,奈何对于冷尚天来说,这样的控诉却毫无意义。因了木允的话,冷尚天忍不住失笑笑道:“我的人,小姐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反声质问。
“不错,仙仙的确是我的人,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莫非小姐忘了,在那水帘之外,仙仙可是说了什么?”
一语提点了木允。
是啊,她怎就忘了,在那水帘之外仙仙已经叛了冷尚天。从她与他们合作起,仙仙便已经背叛了冷尚天。对于一个背叛自己的人,自当是不用手软的。
冷尚天的话提醒了木允,同时也叫木允的心颤了一下。
方才冷尚天说了,仙仙背叛的事。那个时候仙仙已经说了,为了逆天门的宝藏,她已经将身后的人都提前遣送,也就是说当时周遭应当是没有其他人的。
没有其他的人,自然不可能有人晓得他们是如何进了水帘,寻到逆天门。
可是冷尚天现在那话,却又叫木允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或许那个时候,就在他们以为只有三个人的时候,还有着第四个人甚至更多人的存在。冷尚天一直都密切的注视着他们。从始至终都不曾跟丢过。
只不过他也只是注视,却没有泄露行踪的意思。一直藏于暗处的他,始终在等着。等着他们找到这逆天门的宝藏,然后充当那藏于身后的黄雀。坐享渔翁之利。
想明了这一件事后,木允的心里头不禁更加的沉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冷尚天这个人,实在可怕。
木允的面色,已难看到一定的程度。而从她的面色开始变得难看起。冷尚天便晓得木允想明了事情的缘由,待木允的面色彻底难看之后,冷尚天这才说道。
“看来已经不需要我明说了,小姐想来都明白了。”
便是这话,叫木允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也明了现在的处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进了这人的全套,一路走了下来,只为了替这个人寻出逆天门的宝藏。现在这逆天门的宝藏已经找到了,他们怕是也没了活路。
这儿毕竟不是木府山庄。全封闭式的洞**,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
便是因为连逃生的可能都没有,木允的心才会彻底沉到底。
紧紧的咬着唇,因为太用力,那牙印都印在唇瓣上。这般的用力,都将唇咬出了血。无视那渗入口中的血腥味,木允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布下这个局?”
冷尚天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想要借由他们步步为营?
是从那一日被他带回了回木堂,还是那一次在黎城的相会。或者是在往前一点,还在木府山庄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已经开始设下这个局?
木允不知道,她也猜不出来。她只清楚不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男人都是个可怕的主。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下的局?说真的,冷尚天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这是很早以前开始的。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漫长的时间,怎记得住。
笑着摇过了头。冷尚天回道:“在问题到叫在下为难了。在下怎会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布局可是个环环相扣的难事,硬要回想起什么时候开始起的心思,实在为难人呢。
记不起来,便是许久以前就已经生出来的心思。
越早,越是证明冷尚天是个可怕的人。
从冷尚天开始将他们算在计划中,他们便已经注定是旁人的棋子。这别人手中的棋子,步步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到了最后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冷尚天会不会让他们活下来?
从这人固有的手腕可以看来,那是妄想。可是木允又不想就这样平白的没了自己的性命,就算只是妄想,她也得争取让自己活着出去。
在和绝对的压倒优势之下,再多的心思也是无用的,还不如直接阐明自己的立场,并且询问冷尚天到底是如何想的。
这样,便是败了北的做法,不过这样的法子也是没有法子中唯一的法子。又是狠狠的咬过自己的唇,木允开口问道:“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在公子的算计当中。我们都是这局中的棋子,叫公子掌控得死死的。公子利用我跟司徒,为的便是那逆天门的秘籍以及这些宝藏,没错吧。”
“是可以这么说。”
“既然是,现在两样东西都已经在公子手上了。想来我们也没有利用价值,这些宝藏我们是没有兴趣的。公子若是要,便可全部拿去。我们两个只求能离开这儿。”
只求能离开这儿,因为了解现在的处境,所以木允用了求这个字。
木允是个识趣的人,她知道什么什么可以逞强,什么时候不可以。
示弱,在危险之前是必要的。而必要的示弱,很多时候可以救自己一命。
大多数的时候,这一招都是有用的。不过这样的招式也要看是对什么样的人使出来,寻常的人或许可以,可是冷尚天这样的人。
却是不奏效的。
听了木允的话,也不知哪儿叫冷尚天觉得好笑了,笑意更浓了。摇了头看着木允,冷尚天说道:“小姐这是在求我?”
“是的。”直接回道,木允点了头说道:“难道公子没听到我方才话中的求?”
“听当然是听到了。只不过觉得诧异罢了。毕竟小姐这样的人,竟然会真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