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木允的模样瞧着是真怒，林老头倒是瞧着边上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在那地上看到一件衣裳。
也算是证实了木允的话。
人家也是好心，自己那般却是不妥。不过这后山这样的陡而且平日也无人上来，木允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林老头可是疑惑得很。
上下的打量着，那有神的双眸就像是藏了什么似的，瞧得木允很是不舒服。实在是受不得林老头这让人难受得视线，木允忍不住退了一步随后说道：“你这老头看什么看，下手那样的重难道还不兴旁人说上几句。”
就是这抱怨的话让林老头那审视的目光更甚，也不知就这样看了多久，就在木允快要受不了时，林老头突然开口说道。
“您倒是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很多呢，三小姐。”
此番话一出。木允当即便愣在那儿。整个人傻了眼，这让她感到诧异的并不只是林老头口中的同第一次比起来，最重要的是。
他竟然能认出自己。
林老头的认出让木允一下子乱了阵脚，当即便干笑着回道：“你，你这疯老头在说什么，什么三小姐，这儿哪有什么小姐？”
阵脚一乱。话说得有些不利索也是在所难免瞪得。
木允不想承认自己是三小姐。至少在摸不清林老头是个什么想法的时候，她不想承认。
不过她的不想，却不见得旁人也不想。林老头这一次却是特意想要同她作对似的。在木允说完那话之后，林老头直接回道。
“三小姐以前不就是这般模样来找我的，怎么？现下说自己不是三小姐？三小姐这是当小老头我老糊涂了，还是疯了？”
最后那几个字。可以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尤其是说道“疯”字时。木允更是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什么贯穿似的。
林老头的话，一开始她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的便猜出个大概。
以前也是怀疑过林老头，那个时候时常在小舅舅耳边念叨过。指不定小舅舅以前便也有过这样的打扮靠近林老头。
虽然不知道林老头是如何认出自己，之前同小舅舅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人家已经认出自己。那么也就无需在矫情。
在听了林老头的话后，木允自个都忍不住笑了。失声笑了一下后，木允回道。
“老糊涂，我倒是不知道，不过这疯了？林老头不就是个疯子？这是整个木府山庄从头到脚都知道的事实。”
疯子，他便是个疯子，木允可不觉得自己这般侮辱了他。
即便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说着这般侮辱人的话，林老头也是不见有何怒意。因为他自个也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
只不过自己这个疯子同其他的疯子又有些许不同。
旁人的疯，那是疯在身，疯在心，不过他的疯？
看着林老头那清亮的双眸，这个对外总是疯疯癫癫的老人，这眼里头看到的东西指不定比周遭所有的人都还要清明。
至少木允每一次瞧见他，都是这样想的。
同疯了的人，要说疯话，而同这清明的人，自然是要说着清明的话。瞧着林老头不住的笑着，木允倒是不在否认自己的身份。
她这般的行为，某种意义上便是认了林老头方才的话。
否认与否在这个山石上已经不重要了，对于彼此晓得的他们来说，过多的言语只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林老头倒是不再疯疯癫癫，也没在看着木允若是转过身举起地上的酒坛子顺便问道。
“不知道三小姐一个姑娘家，不在自己的园子里头呆着，上我这疯老头的地方做什么？”
说完当口弯下自己的腰便要去捡地上的酒坛，可能是因为那坛中已经没有了酒，捡起之后发现是空坛的林老头倒是有几分失望，便又将那空坛子给扔了出去。
没有着急着回答林老头，只是在边上看着，待看到他撒气般将那空坛子扔出去后，木允笑着说道。
“林老头真是爱说笑，这庄里的一切哪一样不是木家的，就算是这儿的山石也同样是木家的。我身为木家的子嗣，在自家里头游荡，莫非还要得到谁的同意不成？”
三小姐不会这样的说话，至少以前瞧着，她不会这样说话。可是今儿？她却这般说了，不但说了，而且神色看上去还很是自然。
听了木允的说辞，林老头已经不在继续寻找地上的酒坛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又一次将视线移到木允身上，瞧了半响林老头才幽幽的说道。
“三小姐，说的极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