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什么时候好上了?
薛云卉懵了一下,但见顾凝眼中淡淡的笑意,脑子又转了过来。
有些事,风一吹就没了。
“顾凝,我这一路过来都饿了,你给我找点东西吃吧!”
她迈步走了过去,顾凝缓缓道好,薛云卉看了又看,是从前她刚认识顾凝的模样......
顾凝带她觅食的地方便是邱道长的文昌观。文昌观离着这条小道不远,顾凝带着薛云卉一行到的时候,晏嵘正在门口磨刀。
晏嵘撸着袖子,撩了衣摆掖在腰间,一只脚踏在磨刀石上,俯身一边磨得响亮,还一边朝着观里某处道:“磨刀割嫩肉,一片一片地割,一层一层地割!”
薛云卉目瞪口呆,拉了顾凝的衣裳,指着晏嵘道,“那是晏道友吗?”
顾凝轻咳一声,“是二师兄。”
薛云卉又问,“那他这是要割谁的肉?我不敢吃了!”
顾凝总能被她逗笑,扬了声,“师兄,圆清来了!”
晏嵘这才回头瞧见是薛云卉来了,立时扔下了刀,“薛道友,许久不见!”
他说着走上前来,同薛云卉寒暄,“怎么过了个年节,清瘦了?”
“我观晏道友,才是真的瘦了。”薛云卉朝晏嵘拱手,见他虽是瘦了不少,可精神却意外地好,颇有几分庄稼人的干练,再没那留存的富家公子的做派了。
她刚开口要夸,忽见文昌观门口,窜出一股小旋风,定睛一看才晓得不是小旋风,是个孩子。那孩子跑得极快,直奔晏嵘方才的磨刀石上去了,到了石前,一把抓起了晏嵘磨着的刀来。
他抓起了刀,立时扬了挑衅的小脸,“我抢了刀,看你怎么割我的肉!”
言罢,又起一阵小旋风平地而起。
晏嵘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嘴上却道:“那你可把刀拿好了!若是割了手,我闻着血腥味就能寻到!”
在他的话里,小孩子留下一串“我才不会割了手”,就跑了没影。
顾凝和薛云卉一行都笑了,晏嵘笑着摇头,“小观一个,薛道友进去歇歇脚吧。”
他一副主人做派,走在了前头。薛云卉晓得他同那沈兰君的事,偷偷问顾凝,“沈道长原谅他了?”
不想顾凝却摇了头,“没有。师兄来了这几月,沈道长都未曾同师兄说过一个字。”
“呀!”薛云卉略有些惊讶,只是转念一想,被自己喜爱的人害至如此,换成自己说不定千里追杀,自然不用说什么原谅了。
她道:“晏道友怎么说?”
顾凝轻叹一声,“师兄道没指望她原谅,三十年五十年能放下便已是极好。师兄说他恐是不会回武当了,沈道长去哪他便去哪。”
“哦......”
顾凝却又笑了笑,“圆清不必替师兄担心,他如今过得极自在,沈道长未撵他离去,文昌观的邱道长又喜他帮忙,便是那衡儿同他每日闹腾,师兄都半分不觉烦厌。也许师兄已是找到了道之真谛。”
顾凝这番解说,倒也让薛云卉对他刮目相看。
也许顾凝也寻到了他的道之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