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将计就计了。
袁松越道:“庄昊学聪明了,得赏。”
薛云卉却瞪了眼,“你们这些凡人心眼子怎么这么多?!”
袁松越听得直笑,握住了薛云卉的手,“穗穗果真是......妖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那死而复生有关?”
似是想到了什么,薛云卉突然坐直了身子,突然沉了脸。
“我可不是早年同你定亲的薛云卉,不是薛云沧的亲妹妹,不是阿荞的亲姑姑,你好好看看,千万莫要弄错了!”
袁松越闻言,果真好好打量起她来,从脸颊到双手,从腰腿到脚尖,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她的眼睛上,看见她正小心翼翼地偷看自己。
袁松越心下一软,“你是福清观的薛道长,是把薛家从败落拉起来的人,是随我从豫西一路到山西的人,是我奉旨成婚的未婚妻。穗穗,我没认错人。”
他说着,手指点在了她额头上。
“还故故意问我?我自知晓你死而复生后,便想得明白了。从前那个同我有仇的,早就去了,我毫不留恋,如今这个与我有恩的,在我身边,我绝不放她走。听明白了么?”
薛云卉看着他薄唇微起又闭合,朝着自己扬起一条弧线,心里酸酸甜甜像是吃了蜂蜜掺山楂一样,没有腻得发慌,也没有酸得发涩。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问那话,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现在问明白了听清楚了,心里甭提多舒坦了。
不由地,她嘴角勾了上去。
呼吸间是他怀里熟悉的气息,薛云卉恍惚想到,自己刚见他的时候,他对自己除了嘲笑,便是从牙缝里蹦字,而如今,竟对他说起一车一车的甜言蜜语来。
她突然笑了,歪了脑袋,“侯爷,你不是寻我报仇吗?怎么把仇人抱进自己房里了?你脸都打肿了!”
袁松越闻言一愣,照着她大腿打了一记,又重新将她揉进了怀里,“我有什么办法?现在满京城都知道我娶了羞辱我的仇家了!只是,本侯乐意!”
薛云卉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窝在他怀里,半晌,伸手回抱了他,道,“侯爷,你真好。”
轻轻亲吻她的额头,袁松越道:“我是好,可你却什么都不说与我知晓,现如今,你哪里也跑不掉了,该说说觊觎你灵力的事,还有那丝帛、张世秋和你知道的所有事。”
薛云卉眸光一闪,晓得再不能瞒他了。不论等着她的是什么,她都要和他同甘共苦。
她缓缓道好,“那就从我还是一颗五百年的梧桐树说起......”
......
雁城驿站小楼里,有人静静地说着世人未曾听闻也不会想到的奇事,听奇事的人如何随着说事人共尝那些酸甜苦辣且不说,只是驿站一间重兵把守的房内,冷成摇了摇头。
“平虎哥还以为瑞平侯是大奸大恶、心狠手辣之人么?若真是,隋子可还有命?!”
平虎面露苦意。
他在冷名楼虽资历不浅,可也不过是听命于楼主的普通杀手。
冷名楼初建之时,初代楼主扬惩恶除奸的口号,纳天下义士,三代传承也是如此,在江湖上颇有地位。然这一带楼主坐稳交椅之后,冷名楼在江湖上的名声渐起波澜。平虎在楼内只不以为然,他们接下的任务,楼主无有不将靶子劣迹告知的时候。
便是瑞平侯,也是一样。
楼主说,那山西的疫病,便是这瑞平侯故意制造,用心险恶,只为领功邀功。
现有人要除之,托冷名楼之手,冷名楼自然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