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况在前听着后头有人来了,下意识转身去看,一眼瞧见了皱着眉头,一脸冷肃的袁松越。
顾况奇了一下,上前拱手,“侯爷这是没睡醒?”
袁松越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立时又恢复了那“冷肃”的面容,不说为何,只道:“进去吧。”
他越是不说,顾况越是奇怪,不好再打趣,小声问道:“可是锦衣卫那边儿,令兄的事?我倒有些日子没见韩烺了。”
袁松越道不是,“一点家事而已。”
不是这桩事,还是家事?那是什么家事?
顾况挠头,琢磨着要不要再问,一想他翻过年就成了自己妹夫,没得不关心妹夫的,所以又问:“侯爷若是方便,倒不妨同我说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话一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对了,连忙同袁松越摆手,“我不是说侯爷是臭皮匠,我才是!侯爷比臭皮匠可厉害多了......我是说,臭皮匠拍马也比不上侯爷......不对,侯爷和臭皮匠根本没什么可比......”
顾况终于把自己说迷糊了,“什么玩意,越描越黑了!”
袁松越差点要绷不住笑了,吭了一身,清了下嗓子,又听他絮叨:“都是每天劝我那牛鼻子弟弟劝得,嘴都不利索了!他说什么都要找他师叔师兄去,好像家里有谁拿针扎他一样!”
袁松越想说,他想去便赶紧让他去,再也别回来才好,只是还残存一丝理智,没被顾况带偏,又吭一声,继续一脸“冷肃”地往衙门里去。
顾况这才想到要问的还没问,讪讪地挠了挠头,正不好意思地准备告辞的时候,袁松越突然道:“我家太夫人住进侯府了,还带了位亲戚姑娘。”
他口气沉沉的,顾况却突然一个激灵。
带了亲戚姑娘!这不一般呀!
抬起头去看袁松越,顾况看到袁松越眉头皱成一团,还叹了口气。顾况明白了,这便同袁松越各往各处去了,立时遣人回家,“赶紧把这事儿同我祖母说了!”
下边的人连忙去了,没几时,云德大长公主便知晓了。
顾二夫人在旁侍奉婆母,听这话吓了一跳,“况儿这是在哪听来的?”
下边的人道:“回夫人,二爷遇见侯爷,见侯爷脸色不好,问的。”
顾二夫人啧了声,“好好的孩子,竟遇上这样的事了,多亏况儿问了一句。”
她说着,见婆母脸色沉了,连忙小心替给她添了些茶水。
云德大长公主端起来饮了一口,饮过茶,脸色便恢复如常了,问下面的人,道:“国公爷呢?”
一旁伺候的人回话道国公爷刚刚出门去了,晚间得回,云德大长公主“嗯”了一声,转过脸来同顾二夫人道:“这事且先瞒着音儿,别让她知晓。”
只是顾二夫人刚要应下,门前帘子一撩,顾初音竟跑了进来。
“祖母!”
顾二夫人“呀”了一声,云德也沉了脸,“你跑什么?急什么?”
这两句训话,可把顾初音眼泪珠儿催了下来。
原本她一早过来请安,却没想到刚到了门口,还没进门,便听见祖母在问二哥派来的人的话,她一听什么廖姑娘进了侯府,心里立时烧了起来,她没掀帘子进去,然后便听到祖母嘱咐二伯母,要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