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让瘦杆下去,袁松越静静想了一会,还是不晓得这朝天宫有什么妖魔,竟引得她一刻也等不得了,立时就要进去斩妖除魔。
她是那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性子吗?
那一记手刀有多少的力度袁松越自然清楚,她今晚子时以前都醒不过来的。
袁松越替她掖了掖被角,她闭着眼睛的时候自有一种娴静在脸上,袁松越觉得真是难得,多看了几眼。
只几眼下去,心里的烦闷又涌了上来。
她不让他去,那是晓得这朝天宫轻易去不得!既然知道危险,又何必一意孤行?!倒是不忘叫上顾凝这个帮手。
难怪她平日里总说顾凝心思纯正,若是顾凝今次不给自己报信,又抵不过她执意,她是不是就准备提着她那桃木剑,一闯朝天宫了?!
额角突突地跳,袁松越一眼扫见她那桃木小剑,一把捞了过来,恨不能给她折了,看她还怎么在铤而走险!
桃木剑羸弱地就像是纸折得一般,袁松越手下使力,又撤了力气,丢到了一旁。
折了她的剑没用,便是连她绑起来都没用,这是她心里想的,非要做的,怎么都没用!
“你到底有什么不能同我说的?到底还要瞒我多久?”
没人回应他,外间的天阴了下来,沉了下来,没了晌午的稀薄日光,室内昏暗一片。
袁松越挑了灯,昏暗的室内若是没了灯火,他怕他一个错神,眼前的人便不见了,消失了。
红艳艳的唇依旧红着,只是轻抿着的弧度,一端挑着任性,一端挑着胆大,无论如何,旁的姑娘家那份小心谨慎,她一丁点也没有,浑身的胆比他这个上战场杀敌的都不次。
袁松越真有些怕了,只怕自己一不留神没看住她,她又去犯险。
只是又不能时刻牵在手里,拴在腰上,他能如何?
就这么看着她看了好久,袁松越才起了身,也不去熄了灯,只换了衣裳走出门去。这会儿已是不早,差事还没交付清楚,他只得先去理事,然后再派人请了顾凝一并夜探那朝天宫。
将薛云卉写画满满的纸拿出看了几眼,又放进怀里,袁松越喊了庄昊和魏方,“看紧夫人。”
言罢又警告地看了庄昊一眼。
......
噼啪一声细响,薛云卉睁开眼,微弱的火光中,她晓得自己现在到了何地。
支起身子去摸他时常放在床头小几上的怀表,摸到了,打开一看,薛云卉大松一口气,现下才戌时,若是鬼侯爷替她去了,现下也就只是刚进了朝天宫而已。
下晌他一抬手,她便暗道不好,凝了灵力去抵抗他这一记手刀,却还是被他一击打昏了去,好在醒的还早,还来得及。
屋外定然有庄昊他们看着。薛云卉心里对庄昊十分抱歉,只好暗暗发誓,一定替他促成一桩好姻缘,这便穿了衣裳,偷偷地在一侧窗户开了个缝。袁松越这小宅子不远便有颗梧桐,还是个近百年的老树,虽说没修成灵身,可她借力一跑可是便宜的紧!
京城里的梧桐不少,连着朝天宫附近也有,她早已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