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显然也没想到郎子衍会突然请罪,他皱眉看着郎子衍说道:“郎子衍……你这是在干什么?”
“回陛下,臣犯了欺君之罪。”郎子衍坦然看着正德帝,神情不变道:“臣原本并不姓郎,而是姓冯,名安霆,乃是当年工部尚书冯铖郎府中幼子,七年前冯家因堤坝贪污案被冤,父亲被陛下处死,我和家人被发配漠北,途中却遇魏家所派之人截杀,当时家人皆死,唯独我一人侥幸逃脱了出来。”
所有人都被郎子衍的话说愣了眼,如此峰回路转的剧情让所有人都缓不过神来。
若说大周这一年来最稀罕的事情莫过于眼前,先是左相之子魏世杰因杀人被抓,闹的满城风雨,惊动了圣驾,后来又在审理时牵扯出了陈年旧案,让得一国左相也入了天牢,如今正德帝松口承认当年冤枉忠臣,愧对冯铖郎之时,原本早该死绝了的冯家居然跳出来个后人来,而让所有人都脑袋停转的是,这个冯家后人居然就是之前审案的大理寺卿郎子衍。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堂上身穿绛红官袍的男子,只觉得心跳也跟着提了起来。
司侯瑀猛吸了口气,心里瞬间收紧,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小少年的模样,顾不得正德帝还在场,就脱口而出道:“你说你是冯安霆,冯铖郎的幼子?!”
“正是。”郎子衍点头。
正德帝沉默半晌,目光几乎要将郎子衍穿透,许久后他才沉声道:“郎子衍,你说你是冯安霆,可有何证据?当年冯家人死于前往漠北途中,尸骨无存,你一个少年是如何活下来的,若你是冯安霆,冯家破落之后,你又怎能以郎子衍身份考取功名入朝为官?郎子衍,朕虽然愧对冯家,可也容不得有人冒认冯家之人,愚弄于朕!”
“臣有证据。”
郎子衍缓缓道:“臣记得七年前父亲出事之前,他曾经进宫见过陛下,当时他身上就带着当年孙奇志抄录的账册副本,还有带那封孙奇志亲笔所写的书信,只是当时不知为何,陛下不仅不信父亲,还命人打了他一顿板子,连人带账册将父亲谴了回来,父亲回来后沉默不言,他只是将一些东西藏了起来,告诉我若是有一天他死了,让我一定要保存好那些东西,等有机会后便将那些东西大白于天下。”
“此事后不久,朝中就传出父亲贪污的事情,父亲被斩后,冯家一众人等全部被发配漠北,路上被人截杀,唯独我重伤之下侥幸逃了出来,被路过的鸿儒先生所救,带回云州赐名子衍,入麓山书院学习,后来我以郎子衍之名,考中功名进入官场,几经反转回京之后,才找到了父亲当年留下的那些东西。”
正德帝闻言豁然变色,他沉着眼紧紧看着郎子衍,而大理寺外百姓也是哗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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