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走市区的路,虽然炼化炉用黑布罩上了,但是我也是害怕出事。
一直上到了火葬场的路上,我心完全的就放松下来,可是没有想到,离火葬场还有五六百米的时候,后面的吊车竟然撞到了我们前面的车上,车跑到公路下去,扎进了沟里,翻了,好歹的人没事,爬出来了,我也是吓得不轻,那个吊车司机也傻了眼。
“怎么回事?”
另一个司机差点没抽他。
“我明明离开还有二百多米,可是,可是……”
我就知道,这里面不是司机的问题。
“没事,你们没受伤就没事,回场子去找章文师傅,让他找车来。”
我站在那儿,知道这件事很麻烦,离场子这么近了,出事了,看来这火葬场里的鬼魂是实在太多了,有些不是这儿的,你把炼化炉子拉进来,它们就得逃命去,它们在阻止着,让吊车司机产生了鬼幻。
我看到了李小欢,站在火葬场的门口不动,一身的白,她也不会让我进去的。
章文来了,打着电话。
“章师傅,辛苦了。”
“我叫刘守贵和高华过来了。”
“刘守贵是不会同意的。”
“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了,他是你岳父。”
刘守贵反对,自然就有他反对的道理,但是没有能阻止小喆。
高华来了,带着拖车,车拉上来,把炼化炉吊上车,停在一边,不敢再开动,虽然只有四五百米。
李小欢不在火葬场门口了,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刘守贵来了,看了一眼说。
“找成白布蒙,现在不要动了,白天动。”
两个司机守在这儿,我们回火葬场,我把柜子打开,里面有酒和一些菜。
“吃点吧,天亮就得忙,不一定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
“小喆,你跟你的死爹一样的犟,跟驴一样,你爹有一个外号,很少有人知道,叫左驴。”
我瞪了他一眼,他竟然开心的笑了,本来就丑,这一笑能把鬼吓着,难怪他不招鬼事。
小喆没说什么,我看也来,别人说我,他就不高兴,不过是岳父说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天亮了,我们出去,章文一直就走在前面,到了门口的位置站住了。
刘守贵说。
“如果现在硬是往里拉,恐怕还会出事,我上楼上去,红漆棺在,不能这样养着它,今天就让它给办点事。”
我看了一眼刘守贵,章文像没有听见一样,看着远处。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刘守贵上楼顶的漆棺去了,他要让那个鬼压住其它的鬼魂,只要炼化炉一进院子的那条白线,一直问题都解决了。
刘守贵半个小时才下来,一脸的苍白。
“这货,不收拾它还不服了,以为在这儿它就老大了。”
刘守贵嘟囔着。
“好了,让司机开车进来,慢点。”
两台车缓慢的移动着,很慢,我们站着看。
早晨五点多,没有什么人,不过看着蒙着白布的炼化炉,确实是让人有一种敬畏之感。
我感觉到起风了,阴风四起,我想那些不是这儿的鬼魂应该是逃掉了,虽然它们不甘心。
车压到白线了,我刚松口气,司机就跳下车,跑出老远,车起火了,瞬间的事情。
打火警,来了扑了半个小时灭了。
下一步就是吊炼化炉,到定位上,然后重新弄了白布蒙上,扎实。
七点钟,一切都弄利索了,来上早班的职工,看到的只是多了一个蒙着白布的大家伙罢了。
我坐在办公室,看着监控,进来的职工只是看了一眼,没有站在那儿看的,也不说什么,他们大概也感觉到了气氛不是平时了。
李小欢的替世进来了。
“柯明喆,算是我白爱你一回,虽然我不是这世的,因为爱,我放弃了,如果不放弃,我想得死几个人,我走了,希望再去扎房的时候,到我房间里摆上花儿,我的尸骨就在我房间的箱子里,箱子在床下,不要动,这是我唯一的请求,那样我还能感觉到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我捂住了脸。
“好的,我都会办的,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我理解。”
富家大小姐的替世走了,我想她去转世了。
李小欢给我打电话是在她的替世走了一个小时后。
“师傅,我出来了。”
“你先回家休息,我这儿有事离不开。”
刘守贵,高华,章文都在房间里休息,他们都睡着了,折腾一夜的,紧张。
开炉掀布,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到底能不能镇住这里的一切,都难说,这个古代的炼化炉有着怎么样的诡异,我不知道,说不清楚,讲不好,我多少有点后悔了,把这个东西弄来,如果摆不平,首当其冲的就是我这个场长,这样大的诡异,不死也得扒成皮下去。
他们中午起来,我带着出去吃饭,路过喜来楼,依然是那样子,成了一个鬼楼了,漆黑的窗户口像一张张的嘴。
进了饭店,点菜,喝酒。
“小喆,明天掀布吧。”
刘守贵说。
我想是今天就把事情做了。
“为什么?”
“那炼化炉你知道是炼化什么的吗?”
“尸体,还能是什么?那里面有尸骨,没有炼化透的,都倒出去了,空炉子。”
“那只是表面现象,那并不是炼化的尸骨,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你弄来这个炼化炉是对的,上面的文字你全看了吗?”
“环形的文字,看不懂,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这些文字,你找专家也是看不明白,那不是什么少数民族的文字,而是另一个世界的文字,何大拿能看懂,当然,他已经死了,他从来没有说过那些文字,似乎有很多东西他是不愿意说出来的。”
“那是什么文字?”
“鬼魂写上去的文字,上半部全是人的名字,下面说关于这个炼化炉的一些记载。”
我不知道,那些文字我也琢磨过多少次了,但是没有琢磨明白,以为不过就是一些标记符号,古代人的记事罢了,像绳结记事一样,竟然不是这样的,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
“您能看懂?”
我问刘守贵,他看了我半天说。